芦苇退后,把鞋和浴巾锁在门外。
光着脚回了自己家。
孟长津昨夜是从阳台上爬过来的,这点,她看到扬着的纱窗就已经猜到。
这是12楼,摔下去非死即伤的12楼。
两处连接的阳台,只有六十公分宽,中间隔了两三米的距离。
芦苇在后怕,夜色雾重,万一有了意外,她该如何存活在这世间。
他跟她的关系,发展到现在,已然失控。
芦苇是个凡人,就算死也无所惧怕。可孟长津不同,他是天之骄子,本该有着绚烂斑斓的人生。
他不能,为了她这个凡人,做出任何与身份不符的事情。
他是金主爸爸,而金主爸爸不该动情。
又或许不曾动情,只是对她这只宠物还没厌倦。
可就算如此,也还是不行。
他们中间隔着的几座山,这些山高耸入云不见顶端,荆棘遍布。血肉之躯,翻不过去。
牛姐下楼时,正好看到开门拿浴巾的孟长津。
“牛姐,给她熬的粥里,加一点陈皮,年份久的陈皮。”
刚才两人不欢而散,芦苇说完那句,没有等来孟长津半句回应。
她眼睁睁看着噙着笑的眸子慢慢变冷变狠。
上前一步,环上孟长津的脖颈,拉向自己。软唇相触,很快蔓延一抹血腥。
芦苇松开他,替他拭去滔滔而出的血珠。刚拭去表层的殷红,又渗出来一些。
“五哥,祝您以后发大财,生八个儿子。”
楠楠在车上,明显比昨日轻松很多。
只不过,今日有心思的另有其人。
还是那个学校门口,楠楠拿着盲盒下了车。
“好好学习,下班我照例来接你。那盲盒,给钟嘉文一个,算是见面礼。”
楠楠挥挥手,让她慢点开。
按照银行的流程,她离职至少得提前一个月打报告。就算陈志明给她面子,没有十天半个月也不行。
芦苇的离职报告就在桌面上,犹豫再三,还是把电话打给孟长津。
“准,拖到月底。”
此刻,孟长津办公室对面,坐着伍晴子和周子晋。
电话挂断后,伍晴子试着开口,“长津,中午一起吃饭吧。就去ay,咱们之前常去。”
“没空。”
“别呀,孟总,我们人都在这了,就算是发小聚会,你也不能没时间啊。而且,我有要事找你帮忙。”
孟长津本就心烦,被周子晋推着就往外走。
陈北拿着文件走进来,“老板。。”
周子晋把陈北手中摊开的文件夹合上,“老板今日休沐,有事择日再议。”
陈北哑声,看着孟长津摆摆手才让开。
伍晴子在最后,“陈北,好久不见。”
“晴子姐。”
等人走后,陈北站在办公室门口觉得后背发凉,这些人凑齐在衡江,怕是风云诡谲可见一斑。
“老板呀,要吃苦了。”
芦苇要走,除了孟长津的名下的公司,剩下她的客户都给了黄海。
自然还有靠着钟星纬介绍过来的那些大款们。
“真舍得给我?”黄海玩笑着问。
芦苇滑动鼠标,“你不如问我,真要走?”
黄海兴奋地拍了一巴掌,“得,为了感念你这份好心,中午我请客,请你吃顿大的。”
中午提前开溜,临走前还遭了梁海棠一声轻哼。
芦苇准备开干,被黄海叹着气推开了。
黄海看着她这绝佳的车位,“你说按照世袭制来说的话,这车位能给我吗?”
芦苇猛地一踩油门,黄海往前倾了倾,“你故意的。”
芦苇笑着,“你猜对了。”
只是等芦苇跟着黄海这个人工智能导航在衡江城内绕了大圈子,才到目的地餐厅。
“就这啦,你同事我能力范围内最佳地点,怎么样,够诚心吧?”
芦苇把车停好,“尚可。”
他们靠窗坐下,黄海在点餐,芦苇撑着下巴,打量着桌边搁置的小碎花。
往事如烟,这里的花都没变。
“我去下洗手间。”芦苇总觉得手上黏黏腻腻的不清爽,推开凳子朝着洗手间去了。
在包厢外接电话的周子晋看着那抹消失的裙角,刚抬脚准备追上去。
就被孟长津叫停,“说吧,找我帮什么忙?”
周子晋看着那抹明黄的裙角回了神,“她去年就回国了,你帮我找找她。”
孟长津眯着眼睛,“你怎么不找?”
周子晋给了他一拳,“五哥?我哪有五哥这般手眼通天呀。”
“我,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