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后,助理陈北在一楼等着接他。
看见一行人晃晃悠悠地走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除了孟长津,大家都有自己的去处。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孩儿,一直都在隔壁包间等着。
陈北对着酒醉的他们颔首示意,开车载着孟长津离开。
车厢里飘着喷香的酒气,是多种酒精液体混在一起独特的味道。
这样的情况,孟长津都是默认回公司休息。他的办公室里侧,是个套房,还有单独的出入口。
线条优美的迈巴赫行驶在刚起的雨幕里,浪漫诱人。
闭着眼睛的孟长津降下车窗,手探到外面感受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忽然就笑出了声,“难怪有人不喜欢衡江的夏天,这雨是真的烦人。”
陈北在前面没有说话,却时刻注意着后面的动静。
“陈北,明天你接收唐璜送来的股份转让合同,手续变更完成后,让那个杨金山分文不剩地滚出衡江。”
“好的,老板。”
车窗合上,雨声阻隔在外,“去她那。”
陈北在前面出口驶离高架,调头去了衡江另一端的云澜苑。
车子稳稳停在云澜苑楼下,孟长津下车前又补了一句,“七莘路支行那个梁海棠不要动,让她自己玩腻了再说。”
这个她,就是芦苇。总归是不吃亏的主儿,那个梁海棠对她是乐趣而不是威胁。
否则,没有乐趣的打工人会闲的发霉。
“好的,老板。明早我来接你。”
孟长津长腿迈出,“明日放假,你也好好休息一天,陪陪你女朋友。”
熟悉的楼层,谙熟于心的密码。
孟长津看到暗黑的房间里只有踢脚线上方的声控小灯,羸弱的光亮浅浅地打在地板上。
他脱了鞋走进外面的浴室,冲了澡。散尽难闻的烟草和酒气,披着她的浴袍去了主卧。
孟长津敏锐地看到床头柜上的药瓶,难怪睡的这么沉。
看她那头没眼看的头发,孟长津无声地走进衣帽间。
手机亮起的光,让他勉强给自己翻找出来一套家居服和干净的短裤。
他几乎不在这里留宿,贴身的衣物就这么几件,还被她故意压在衣柜最下面。
手机息了屏,凹陷的床垫因为压力转移,很快抹平。
尽管他一再小心,窸窣的动静还是让芦苇蹙着眉轻哼一声。
长臂一展,孟长津把娇小的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脊。
凉绸的睡裙,肤感很好。孟长津声音轻柔,浅浅哄着,“暖暖,睡吧。”
静谧暗黑的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清早,芦苇无意识地舒展着身体,巴掌不轻不重地落在孟长津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惊地芦苇瞬间清醒,支起上身关心被自己扇巴掌的妖孽眼镜蛇大阎王。
“你怎么在我家?”这个重磅惊喜,让她无法接受。
孟长津没理她,小臂搭在眼睛上,他那不明显的起床气正在发酵。
“呼噜噜,不疼不疼啊。”
芦苇莹白的手指轻揉着巴掌打过的脸颊,手感不好,胡茬儿微冒有些刺挠。
孟长津发狠咬着她的指节,看她面上的假笑慢慢消散,才松口。
“一大早,属狗的啊?”芦苇看着食指发白的牙印。
孟长津没理她,甩开她的手,下了床。
芦苇放眼望去,看他肌肉健硕的后背上那些不轻不重的指甲划痕,心里骂了句活该。
浴室里很快响起哗哗的水流声,发白的齿印消退,青红一片。
“暖暖,青姨可没教你在心里骂人。”孟长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振聋发聩。
孟长津口中的青姨,是芦苇去世的妈妈,陆婉青,衡江最出色的妇科医生。
一大早,芦苇冷掉的眸子开始酸楚发热。既然如此难受,那大家都别好过。
涂着红色豆蔻的脚趾踩在地面上,芦苇忍着昨天纵欲过度的酸楚走向那汪水源。
孟长津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刮着胡子的手顿在半空。
隔着镜子里对上她那抹挑衅的笑,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两步走来。
像狐狸一样灵活挤在他和大理石堆砌的洗漱台中间,刚被他咬过的手指接过他手中利器,继续刚才暂停的动作。
孟长津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凌乱的发丝依然遮不住她那眼尾上挑的魅惑。
自然,还有右边眼角不远处的一道浅浅地疤痕。
孟长津抬手按压着,甫一接触,下巴处刺痛传来,白色泡沫着混着一珠血红。
“乱动什么?”芦苇不满,“破相了,你熊猫血,要不要打120?”
孟长津睨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