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拔除了祝阿和沿途军堡的明军此时气势如虹。
仅仅是三天的时间,李乾便已经感觉有些坚持不住了。
这不是因为历城比祝阿的城防而是更弱。
明军的主攻方向虽然是祝阿,但是也留下了一支军队进攻历城。
而之后,明军更多攻城器械在这时候到达了济水。
明军凭借着攻城井阑,利用弓箭和投石车压制着城墙之上的守军,然后修筑起了很多土制的山丘,那些土山的修筑使得明军的弓弩手可以登上土山据高临下的进行射击。
历城的城防虽然得到了加强,但是高度确是一时间难以增加。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明军的民夫从容的填平了城外的沟壑,甚至修建了两座可以直接徒步登上城墙的土丘。
明军主力一到,战场的局势瞬间落入了谷底。
仅仅是两天的时间,明军所发起的进攻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几乎一刻都未曾停歇
李乾自兖州之时便跟随着曹操的麾下,他经历了兖徐之役、也经过了青州之役。
他甚至曾经直面过魏军之中最为强悍的虎豹骑。
但是他所见过的任何军队都没有如今城外的明军恐怖。
那连续不断刺耳无比的哨音就如同是梦魇一般,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这两天以来,李乾没有一天能够睡好过觉,他耳畔总是回响着那明军刺耳的哨音。
李乾脑中一片混沌,这几天他几乎没有怎么睡过,双眼也是布满了血丝。
明军的进攻刚刚停歇了不到一個时辰。
这两天的时间,明军总是在不经意间在夜间发动袭击,让他的精神都有些衰弱。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李乾的思绪。
李乾睁开了布满着血丝的眼睛,一把抓住了放在身前案桌之上的汉剑。
“进来吧。”
木门被守在房舍之外的亲卫拉开,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
“叔父。”
那年轻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沉声道。
“已经安排妥当,城外的哨探没有看到明军的影子,陈长史书掩护我们撤离的部曲也已经准备妥当,趁着夜色,我等现在从南门离开,就算是明军发现,一时之间也难以追上。”
李乾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知道了,你先去南城,我随后就到。”
“那侄儿便先行告退了。”
那年轻将领应了一声诺,随后便想着房外走去。
“曼成……”
不过就在他刚走到房门处之时,李乾突然叫住了他。
这年轻的将领其实是他的亲侄李典。
“叔父还有什么吩咐?”
“如果是殿军崩溃,你千万不要逞强,直接带着亲卫撤走。”
这一次的撤军,他是让李典担任殿后军的主官。
李典自幼好学,不乐兵事,但是在兵事之上却是极有天赋,所以李乾才将殿后军的重任交给李典。
但是青年人冲动,李乾怕李典太过于重视而不惜性命。
陈宫的计划只有他和夏侯惇、韩浩三人知晓,其余的人皆是茫然无知。
李乾也将这个计划埋藏在心底,哪怕是他自己的儿子李整都没有告诉。
“诺。”
李
。典微微一怔,但是还是应了一诺,随后离开了房舍。
脚步声越去越远,李乾的神色也逐渐是冷了下来。
庭院之中,月光清冷。
秋风肃杀,蚀骨冻心。
李乾手握着汉剑走出了房舍。
庭院之外,一众从乘氏城起兵便跟随着李乾的亲卫皆是将目光投了过来。
天色未明,历城内外已是大雾弥漫。
历城北临济水,南靠山岭,到了秋季之后,清晨之时便会生出许多的雾气。
李乾选在这个时间段撤离,就是想要借着雾气和夜色的双重掩护。
历城的南门缓缓的打开。
门内,一众汉军军卒皆是神色紧张的看着门外。
他们的嘴中都咬着一根木棍或是木块,他们已经在瓮城等待了多时。
那个时候灯火便已经完全熄灭,现在他们不少人的眼睛都已经熟悉了黑暗的环境。
这些军卒都是李乾麾下的嫡系部曲,纪律还算是严明。
至于其余的新募士兵都被李乾调到了另外三面城墙,这一次李乾没有带一个乡勇和一个新兵。
新兵和乡勇在撤军的时候最容易生乱和恐慌,撤军之事李乾自然是要隐瞒下来。
否则城中发生恐慌,到时候不需要黄巾军进攻,历城就已经无法坚守了。
因为他们是李乾麾下的嫡系部队,因此军中有夜盲症的人要相对少上不少。
不过还是有军中仍然有夜盲症的军卒,难以看到眼前的道路,李乾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拽着身前军卒腰间的绳索在黑暗之中前进。
李乾骑乘着战马,率先走入了城门的甬道,身后两百余名骑兵也是跟随着一起走入甬道,城门的甬道之内顿时传出了沉闷的响声。
战马不仅缚住了口,其马蹄之上还被包裹上了一层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