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
许安作为太平道的道主,黄巾军的统领,本就声望极高。
中军府的府令虽说是贾诩,贾诩拥有兵权,各州的州牧权柄也颇重拥有不小的兵权。
但实际上,无论是各地的守备军还是直辖军,他们虽然明面上看都是在听从虎符,听没有虎符,就算是各部的主官,也没有办法调遣部曲。
各大军区的部曲除去虎符之外,只听从兵备道的军令,但是那些兵备道的权力却是直接来自于许安。
所有人都清楚,许安的话远比什么军令、虎符要份量重得多。
整个明廷,太平道本就是因为许安的声望凝聚在了一起,又因为黄巾军强盛的军力而作为保障。
许安本就有极大的权力,他手中掌握的权力早已经超过了历朝开国的君主。
如今许安设立三府六部,又设内阁,这更是从制度上确立了自己能够牢牢的权力。
“内阁制……”
许攸看着坐在首座的许安,他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看透过许安,从来都不知道许安心中在想什么。
“黄天之世……”
许攸在心中思索着许安曾经说过的话。
现在许安的权力已经比历史上任何的一任的皇帝,包括秦始皇、汉武帝、汉高祖等一众皇帝、天子都要更大,更多。
权力难下乡,但是许安现在连亭乡都已经控制在了手中,明廷对于基层的控制在太平道符祝的影响还有鹰狼卫的作用之下达到了最高峰。
但是许安所推行的每一项政策基本上都是有利于普通的民众的,但是如今所做的事情却是不断的集权,不断的将权力收归中央,收归到自己的手中。
许安和那些历史上的皇帝实在是完全不同。
“看来,现在我想不留名在这青史之上都是一件难事了……”
许攸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心中有些感慨。
他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升任三公,青史留名,但是现在他好像已经都快要做到了。
而且,恐怕他在史书上留下的名字将会比汉庭那些三公的名字更为响亮,更为让人记忆深刻。
鹰狼卫的品级也定了下来,鹰狼卫独立于三府六部之外,受许安直领,品级定为三品,指挥使仍旧是刘辟,和六部的主官、还有前后左右四方将军同级。
只是鹰狼卫独立于外,其品级实际上只是其内部的调动,许安掌握着鹰狼卫的人事权,不需要经过任何的程序,便可以将鹰狼卫的任意官职委任于任何一人。
监察天下,巡视神州,并非是一句玩笑。
中道府的主官名为石厚,许攸认识,但是并不熟悉,比起声明显赫的杨尉和魏律来说,石厚更像是一个透明人。
许攸只知道石厚和杨尉、魏律两人的经历相差不多,都是在鹰狼卫、国学院两地呆过,此前好像是鹰狼卫总署之中掌管经历堂。
其人看起来约有五十余岁,双鬓花白,个子不高,肤色略黑,身上的礼服规矩得连道褶子都没有,一副黄焦焦的胡须,带着满脸的刻板威严。
似乎是注意到了许攸的目光,石厚的眼神微动,也向着许攸看来。
许攸的目光和石厚接触在了一起,只是一瞬之间,许攸便感觉自己似乎被其看穿了心神一般,心中有微微的寒意泛起。
这个人很危险,这是许攸的第一反应。
果然出身于鹰狼卫的人没有几个好想与的人,这些鹰狼卫出身的人身上似乎都带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阎忠宣读完了最后一人的名字,便收起了诏书。
三府九部、各级将校,还有封赏都已经宣读完毕,剩下的便只剩下四州的州牧人选。
内阁制度暂行,许安交给了阎忠宣布,但是四州州牧的人选许安还是准备自己来亲自任命。
“州牧之名,‘牧’马有圉,牛有牧。引伸为牧民之牧,后有管理之意,然其本意不妥,将民比喻成牛羊。”
“天子者,爵称也。王者父天母地,为天之子也,天子代天以牧万民,州牧之称,意为代天子牧守一州。”
许安缓缓站起了身来,面对着殿内的百官,郑重言道。
“如今我太平道之所以能有如此声势,开国建制。”
“在于这十年之间,死于前进路上数百万先烈的牺牲,在于太平观中那一百零八座石碑,在于太平观内,那一面无字碑上,在于如今我太平道辖内千万之民之上!”
“在于上下一心!”
“民为贵,君为轻。”
“国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今我虽为王,诸位虽为三府六部之主官,各级部曲之将校,我等之所以能够站在这殿内议事,是因为天下万民选择了太平道,选择了我们,将权力交到了我们的手上。”
“希望诸位无论何时,都能够记住我今日所说之言。”
许安眼神明亮,站在台阶之上,环视着殿内的众人。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今我承受天命,宣召天谕,所谓黄天之世,乃是吏治清平,天下和定,万民安康。”
“黄天并非自然生成,而是因受万民之请所以凝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