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议结束,阎忠将负责迁移民众的事务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四州的黄巾军也因为许安的到来有了主心骨,不再惶恐。
再过两日,并州黄巾军主力就会赶到,接管漳水两岸隔离营地的防御。
四州黄巾军不需要再承担任何的作战任务,许安将其和民众一起编入迁移的序列,只需要承担预防袭扰的任务,所有的防务已经被黄巾军的骑军给接了过去。
所有的事宜都被安排的井井有条,所有人的功绩都被一一记录,就待进入并州之后一起轮赏。
集议随着许安最后一句话的落下而结束,众人皆是拱手告退,缓缓的退出了大帐。
大帐之中,很快便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阎忠站在原地,没有坐下,还在观察着中央沙盘的情形,刘辟仍旧是面色肃然的坐在许安的旁侧,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干扰这名黄天使者的心绪。
而龚都则是端着漆碗喝着温水,大大咧咧的坐在右侧的首席。
除此之外,帐中还坐着的,便只剩下了许攸和颜良、文丑三人。
许安略显疑惑的看了许攸一眼,许攸带领的扶柳军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按理来说他应该先去处理那些事务。
许攸给颜良、文丑两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如释重负站起身来,拱手向许安行了一礼,这才走出了大帐。
他们本来早就想走了,但是看到许攸迟迟未动,却是也有些不好离开。
“子远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许安看到许攸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便知道许攸定然是有什么事情想说。
“明公果真慧眼如炬。”
许攸晒然一笑,拱手向着许安恭敬的行了一礼。
“在下想和明公求证一件事。”
许安收敛住了笑容,微微正色,合起了折扇,伸出折扇指着自己的案桌前方,说道。
“子远请坐。”
许安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略有些诧异的问道。
“不知道子远想要求证的什么事?”
一旁的阎忠闻言也是靠近了一些,许攸肯定是不会无的放矢,定然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许攸双手作揖,恭敬道:“鹰狼卫之言,乃是明公亲手所赐,‘监察天下,巡视神州’,鹰卫主外,狼卫主内,鹰卫监察天下,狼卫巡视神州。”
许安点了点头,等待着许攸的下文。
“狼卫于并州境内设有百户所千户所,而鹰卫在外围,在汉廷控制之地设有情报司,鹰狼卫名声犹如雷霆,罕有未曾听闻者,其爪牙深入腹地,隐蔽颇盛,不知道在洛阳有没有这样的情报司?”
许安双目微眯,鹰目微眯,剑眉蹙起,锐利的目光刺向许攸。
许攸虽然心中被许安锐利的眼神惊了一下,但是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
许安可不是什么孱弱之辈,他是真正的从战场之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他身上的伤疤并不比那些历战的精锐要少。
许安刀下倒伏的敌人早就已经超过了百人,而间接死在他手中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威而不怒,亲而难犯,这是平常人看到许安的第一印象。
所谓的气势并非是虚无缥缈之事,就如同士气一样,只需要看上一眼,虽然无形却能清晰的感受。
许安陡然眼神一厉,纵使许攸原本地位崇高,作为曾经冀州的州牧王芬的幕僚,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还是心中一惊,许安刚才的眼神确实是很难让人不感到害怕。
鹰狼卫是许安的直属,只对于许安一人而负责,许安也从未掩饰过旁人想要染指鹰狼卫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鹰狼卫系统是一个彻底于太平道、黄巾军完全不同的系统。
许攸提起鹰狼卫,自然也是引起了许安的警惕。
许安审视着许攸的表情,他的第一反应是周旌和许攸交谈了什么,但是转念一想这绝不可能。
第一周旌没有时间也没有任何的机会和许攸通信,所有信件,文书,基本都是由信使完成的,重要的信件都是鹰狼卫的缇骑护送。
第二便是,就算真的许攸和周旌密谋什么事,以许攸的智谋,也绝对不会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来问鹰狼卫在洛阳有没有情报处。
“有,不过绣衣使者势力越发庞大,提供的情报极为有限。”
许安斟酌了一下,向许攸说出了大概的情况。
鹰狼卫在洛阳的情报处早在鹰狼卫草创没有多久,就已经安排了人前往,最早出去的那一批人,不仅建立了洛阳的情报处,现在四州之地的鹰狼卫情报处也是那一批人建立的。
共计有五十四人,到如今还活着的只有半数,许安对于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都记的清清楚楚,正是有这些隐匿在敌后的鹰狼卫缇骑,才让他们可以赢得胜利。
许攸再上前了一些,沉声道:“我想知道近日洛阳可有什么异常的变动,此事关乎甚大,所以我必须先想明公求证,才敢确保我的推断正确,才能将计划说出口。”
刘辟眼神微凛,斜眼看向许攸,龚都也是放下了手中漆碗看着许攸的背影,阎忠轻轻的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闭口不言。
许攸问的问题,让许安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