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州黄巾军大营外,一支衣甲鲜明,旌旗招展的骑军从官道的沿侧疾驰而来。
官道之上正在慢慢的行进的百姓皆是纷纷驻足侧目,注视着这支奔驰在官道旁侧威武的骑军。。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黄巾军的军卒,没有见过黄巾军的骑军,这一路来,这些四州的迁移过来的百姓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只是他们注意到了一面别样的旗帜,一面异常高大,异常引人注目的旗帜。
那是如今太平道大贤良师的旌旗——许安的大纛旗!
队列之中的鹰狼卫缇骑尽皆是停住了脚步,面向着旌旗的方向,举起了手中的雁翎刀,向着那支骑军致敬,而队列外的行走的黄巾军军卒,也是满脸激动的高举着手中的兵刃
许安骑乘着披着土黄色马衣的骏马行走在队列的最前方,护卫着他的近卫骑兵尽皆是披挂着同样的马衣,只是为了有所区别,那些近卫骑兵的马衣都是纯色,只有许安战马的马衣之上写着经文。
每名近卫骑兵皆是持着一杆土黄色的旌旗,背插着负羽,跟随在许安的身后。
朔风吹入阵中,旌旗招展,负羽飘扬,黄衣玄甲,恍若那黄天之上下凡的天兵天将一般。
三面旌旗一字排开,列于队列的最前方。
土黄色的大纛旗居于中央,两面旌旗居于两侧,一面上书“太平道大贤良师”,另一面绘制着一名威风凌凌的神将,上书“黄天”两字。
一百余名近卫骑兵和四百余名骁骑营的精锐甲骑,紧紧的跟随在许安的身后。
快马扬鞭,一众甲骑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许安从官道的沿侧奔驰而过,原本嘈杂的官道因为许安的经过而变得安静了起来。
这段时间,营地中可能出现疫病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胫而走,不知道是军卒泄露了情报,还是说民众队伍之中有人猜测引发的传言,亦或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想要引起恐慌。
有整个汉帝国支持的绣衣使者,现在已经算的上真正意义上的庞然大物,大汉十三州都有绣衣使者的据点,都有绣衣使者的暗探。
距今为止,鹰狼卫已经从四州民众的队伍之中,抓出了七十多名绣衣使者安插的暗探了。
多方面的影响之下,四州迁移的民众队伍现在确实是人心惶惶,纪昂也正是因为这些事一直在忧心。
但是当许安的大纛旗出现之后,彷佛是有人向他们施下了什么魔咒一般,大部分人都平静了下来。
昔日信都会师,成千上万衣架鲜明的并州黄巾军,给四州的民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许安当时还带着骁骑营巡视了整个四州黄巾军的队列。
如今当四州的百姓再度看到许安之时,他们重新恢复了信心,也恢复了对于并州的向往。
犹如闷雷一般响动的马蹄声渐渐的远去,众人收回了目光,队列之中重新恢复了嘈杂,但是这一次他们所议论的却是关于进入并州之后的生活,所有人再度燃起了对了并州的向往。
……
马蹄声越来越近,招展的旌旗几乎遮蔽纪昂的视野。
纪昂眼神逐渐的清明了起来,他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罩袍束带,一身戎装,相貌堂堂,威而不怒,亲而难犯,正是许安。
许安轻拉缰绳,座下骏马低嘶一声,随之放缓了脚步,身后一众甲骑皆是齐齐勒马。
马蹄声不断,马嘶声,骑士的喝止声登时响做了一团,战马一路奔驰到离纪昂不过五六步的距离。
许安翻身下马,从马上一跃而下,战马自然而然被一旁的徐大牵住,没有再继续上前。
纪昂见许安缓步走来,心中愧意更甚,若非是狼卫的千户赵绩察觉,恐怕就不止这十几个营地需要隔离了,染病的将多达数十万,甚至是全部染病。
前线的军卒拼死奋战,他只需要指挥着民众迁移,却是连这件事都没有办好,实在是有负许安昔日所托。
“末将纪昂,有愧大贤良师所托,实在无言再为将军,请大贤良师革去军职。”
纪昂向下拜去,诚恳的言道。
“纪将军,言重了。”
许安见到纪昂下拜请罪,连忙走上前扶起了纪昂。
“我之前听问鹰狼卫禀报,说纪将军因为疫病之事,五日之间头发已经是花白,起初还有些不信,今日一见才知道所言非虚。”
许安看着疲惫不堪的纪昂,感叹道。
当初信都会师,纪昂当时跟在许攸的身后意气风发非常,也算的上是威风凛凛,仪表不凡。
要知道,纪昂领导的起义,正是那震动汉廷的荥阳黄巾起义,一路从荥阳,带领则十数万黄巾军一路北上,队伍增至数十万人,突破了汉军的围追堵截之后,这才抵达青州。
再之后,信都会师,许攸带领东路军前去拦截颜良、文丑两人带领的冀州北路军,漳水渡河的事宜便被全权交与纪昂。
今日再见却是叛若两人,如果不是纪昂站在最前方迎接他,许安甚至都可能认不出来。
现在的纪昂,可以说是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眼神之中布满了血丝,虽然努力的挺直着脊背,但是许安也看的出来纪昂精神也快要到极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