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阵传来,金戈交击的声音一刻也没有断绝。
邹靖面色冷冽,冷酷的看着正在拼死搏杀的军卒,无论是倒下了多少的军卒,似乎都对他的心境没有半分影响。
不同于刘虞,在邹靖眼中,除了胜利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能够获取胜利,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这代价是成百上千名军卒的生命。
从某种意义上来,邹靖对于麾下普通军卒的性命看的十分的淡漠,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胜利更为重要。
就算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有如何,这才是世间的常理。
一名又一名的汉军甲士倒在了营墙之上,但更多的汉军甲士已经是登上了营墙,营墙之上,黄巾军的武卒还有锐士和登上营墙的汉军甲士鏖战成一团。
惨烈的肉搏战仍在在持续,接战不过半个多时辰,战斗却已经是进入了白热化之中。
营墙的外侧有防御箭矢的挡板,但是内侧却没有任何的遮挡物。
营垒之中的黄巾军的弓箭手乘此机会,向着登上了营墙的汉军甲士不断的射出羽箭,以此掩护己方的军卒。
一处又一处薄弱的营墙被打破,汉军正开始向着缺口试着发起突击。
邹靖观察着战局,凄厉的哀嚎声回荡在他的耳畔,但是却没有影响到他一分一毫,他驱策着战马再度上前,沉稳的下达着新的军令,他麾下的部曲正在逐步推进。
“张燕……”
邹靖说完了最后一道军令,抬起了头来,看向了不远处营墙上那飘扬着土黄色旌旗,那是张燕的旌旗。
绣衣使者的情报,让邹靖认识了这名黄巾军的将领。
相比于威名赫赫的许安,运筹帷幄的阎忠,文武双全的徐晃,凶名在外的吕布等人,张燕似乎显得有些平庸。
只是每一次许安都选择将一些重要位置交付于张燕,而张燕每次都没出太大的差错,大部分都很好玩完成了任务,履行了他应该履行职责,这一点却是让邹靖感到了一些奇怪。
也正是如此,邹靖才没有急于求成,一直是比较小心谨慎。
“冯校尉,现在可以命令禁军进军了,‘蛾贼’已经露出了疲态,只要我们再加上一把火,张燕就不得亲自下场……”
邹靖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莫名的冷笑。
冯芳听到邹靖的言语,毫不犹豫的下达了进军的命令。
其实幽州军真正的指挥官,并不是刘虞,而是邹靖,刘虞不通军事,所有的大事皆是交由邹靖,对于战场上邹靖的请求,或者说是命令,冯芳和赵融两人都是当作刘虞的命令去执行。
“呜————”
低沉而苍凉的号角声缓缓响起。
一千余名西园禁军几乎是再同一时刻迈出了自己的双腿。
土黄色的大纛旗之下,张燕站直了身躯,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环首刀,一名又一名头缠着黄巾军的军卒慢慢的汇聚在了他周围。
决战的时刻已经到来了,张燕嗅到了空气之中蕴藏着危险的味道。
为国羽翼,如林之盛。出车彭彭,旌旗烈烈,天子命我,征战四方!
“威武!!!”
随着西园禁军的加入,胜利的天秤也开始慢慢倒向了汉军一方。
大量的西园禁军从原本汉军打开的缺口,从堆砌好的土堆之上冲入黄巾军的营垒之中。
如果说黄巾军的武卒是精锐,汉军的锐士是精锐,那么西园禁军无疑是精锐之中的精锐。
这些禁军无不是披坚持锐,黄巾军锐士的革甲在禁军锋利的兵刃之下被轻而易举的划破。
那坚固的盔甲,弓弩根本难以射穿,黄巾军军中只有一些强弩可以在近距离射穿这些禁军的甲胄。
战局一点一滴的偏移,就算是张燕亲自上阵,奋力杀敌,也没有能将败势所扭转。
战场的胜负并非只是依靠勇气所能决定……
张燕再度斩杀了一名突入阵中的西园禁军,粘稠的鲜血顺着他盔沿滴落而下,此时前方的营墙已经有大半落入了汉军的手中,剩余的营墙也只是苦苦支撑,马上将要不保。
“呜————”
西园禁军那独特的号角声再度响起,张燕再次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邹靖那猩红色的旌旗,又看了一眼身前大队涌入营寨中的西园禁军。
黑压压的汉军甲士举冰冷的利刃,犹如潮水一般涌来,那犹如闷雷的战鼓声,一下又一下锤击在张燕的胸口。
张燕向后退了一步,身旁的亲卫皆是上前了一步,将他环绕在中央。
战局已经是极为不利,但此时张燕的脸上却并没有一丝惊慌。
“咻————————”
一声极为刺耳的尖鸣声陡然从张燕所在的位置响起,就好像是一只鸟雀临死的哀嚎声一般,让人毛骨悚然,心中甚至感到了一些颤栗。
西园禁军的军阵之中,两名身材比旁人要魁梧一些的汉军战将面色陡变。
事出反常必有妖,黄巾军不可能无的放矢,那从张燕所在位置响起的怪鸣声,必然是什么信号。
就在众人还在疑惑之际,似乎是印证了他们的猜想。
一面玄黑色的旌旗陡然出现,黄巾军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