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听你的方略所以唉声叹气?”
许安也发现了阎忠叹气,微一思索,开口问道。
阎忠眉头微皱,还是斟酌的说道:“我还是认为主公当先取上党以为基业,如今主公羽翼未丰还是需暂避汉军的锋芒,与河内汉军交战只不过徒添损耗,毫无益处。”
徐晃等人听到阎忠的言语,也都尽皆看向了许安,他们虽然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但对许安选择南下心中也确实有些疑问。
南下前许安和阎忠两人就曾有过争论。
当日太行山内军议,阎忠献策言说应当扼守太行八陉东侧和南侧的关卡,西取上党郡。
上党郡地势高险,自古为战略要地之地,境内又有长治盆地、晋城盆地两块盆地,可以发展民生,囤积粮草。
狄子奇《国策地名考》曰“地极高,与天为党,故曰上党”,其意即此。
东为太行,南为王屋,西临太岳,只要占据山间关卡,以极少的兵力守住要道,就可以徐徐图之,以为基业,进取晋阳,图谋并州之地。
许安虽然认可了阎忠大体的方略,但是却执意要先击败河内郡的朱儁再北上攻取上党郡。
“就眼前看来,确实是没有什么好处,就算击败了朱儁得到了补给也是入不敷出,反而削弱了实力。”
许安扫视着高台上的众人,看着他们不解的目光开口道:“如果我告诉你们,中平六年之时,青徐兖三州之地黄巾会再次揭竿而起,你们会相信吗?”
阎忠瞳孔微微放大,惊诧的看向许安,众人也是心头一惊。
许安渡步上前继续说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明年刚刚晋升为太尉的张温就会因为无力剿灭凉州的叛乱被罢免”
“中山相张纯自荐为将,但被张温拒绝,反而选用公孙瓒为将,结果张纯发起叛乱,侵略幽、冀两州。”
“这……”
阎忠面色惊惧的看着许安,周仓甚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许安转头看向龚都,喝问道:“知道为何我敢断言将来之事?”
龚都心中一凛,他猛然想起下曲阳逃亡的那个夜晚,许安在众人迷惑之间要众人前去太行山。
又想起了一路连战连捷,到今日拥兵数万,盘踞太行。
许安看向身前的阎忠说道:“我还知道恩之你为何遁入太行山,你曾经在皇甫嵩麾下任职。”
阎忠闻言不由的大惊失色,猛然抬头看向许安。
“平定黄巾之乱后,你劝皇甫义真挟平定黄巾之乱的威势,起兵反叛。”
阎忠身躯一震,连退了几步,跌倒在了地上。
“这,这……”
阎忠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确定当日劝说皇甫嵩反叛之时,帐中只有皇甫嵩和梁衍三人,断无外人,怎么可能被许安知晓。
徐晃、龚都等人见阎忠如今作态,心中知道许安的所言定然不虚,再看向许安时都是难掩脸上的震惊之色。
难道许安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许安转过身去,望向远方渐渐落下的夕阳。
天边残阳如血,晚霞更似大火焚烧一般。
“我虽然统一了太行山,但不过闻名八百里,就算取了上党郡,也不过是在并州扬名,出了并州的地界谁又知道我许安的名字?”
“届时百万黄巾复起,各自为战结果只能是被汉军各个击破,所以我要葵城击败了朱儁!”
“只有击败了朱儁扬名天下,才能在之后黄巾复起之时,吸引天下黄巾的目光,让他们明白该追随于谁!”
许安慢慢转过身来面对着身后的众人,锐利的鹰目扫视着眼前的众人,背后是渐渐暗淡的天空,还有如血般的残阳。
阎忠怔怔的望着许安,他此前从来不相信什么仙神鬼道之说,甚至对其嗤之以鼻,选择归附许安,也只是看重许安的潜力。
但如今许安的话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观念。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仙神?难道这世上真有黄天?
许安看着众人震惊的神情,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知道东汉末这段历史的走向,他一直以来都隐藏在心中。
但他这段时间却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必要隐瞒,他现在是太平道的大贤良师,是近十万黄巾军的领袖。
他麾下的这些将校,徐晃,阎忠,龚都等人知道他真能未卜先知,料敌机先,只会更为的信服他,而太平道的教众也只会更为狂热。
而且许安有《太平经》在身,一切的事务都可以推给《太平经》,因为这个世界只有四个人看过《太平经》一书,张角,张宝,张梁,还有他许安。
黄巾军的营寨中,无数军士的欢呼声也逐渐整齐,最终汇聚成了一句同样的话。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