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台山山顶之上。
刘辟双手握着锋利的环首刀,冲锋在队列的最前方,他身前的贼寇如同割麦一般倒下。
带着一身数十斤重的甲胄,刘辟狠狠的撞入人群之中,手中的环首刀犹如一道雪白的匹练,在人群中瞬间爆发了出来。
凄厉的惨叫声中,刘辟身后的黄巾甲士犹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涌出,越过刘辟的身影向着前方贼寇们猛然冲击而去。
一百余名重甲军士就如同一把利刃一样插入了山贼们的心脏,直接将其宣判了死刑。
“万胜!”
许安高高擎起手中的环首刀,仰天咆哮,手中环首刀猛地向前一引。
军阵中的号角声再度齐鸣。
“万胜!”·
两侧的黄巾军士也歇斯底里的一起咆哮出声,原本整齐的军阵的瞬间变的支离破碎,无数军士从军阵跃出,挺着手中的长戟冲向寨门处的贼寇。
“死!”
许安暴喝一声,手中环首刀向前直刺而去,刀身从一名贼寇的胸膛贯穿而过,鲜血顺着刀锋流下滴落满是尘土地面上。
一名贼寇眼见逃生无望,绝望之下提着手中的短刀,嘶吼了一声,猛地扑向了许安。
高大的塔盾挡住了他的去路,徐大手中的战锤落在那贼寇的头顶,巨大的力量直接将那贼寇砸在了地上。
包在头上的麻布头巾并不能给他提供一丝一毫的保护,战锤直接将他的头盖骨砸的塌下了一大块,白色的不明物体顺着头巾流了满地。
咆哮着的黄巾军士从许安的两侧旁冲出,虽然这些军士只接受了一周多的训练,但是他们的对手却是已经陷入混乱中的山贼而已。
鹿台山上的山贼们完全崩溃了。
寨门的控制权重新回到了黄巾军的手中,张季将手中的黄旗插在了寨墙之上。
许安站在沾满血肉的寨墙之上,俯视着被堵在寨门外山道上的一众山贼。
这些不久前还在耀武扬威,气势汹汹的山贼,如今却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可笑。
披着重甲的黄天甲士们从寨门中冲出追击落荒而逃的贼寇,这些原本争先恐后相觑寨中大肆劫掠的贼寇竟然有很多被挤落到了山崖下。
一颗人头被许安抛出,落在了山道上的混乱的人群之中。
所有人都看到了站在寨墙边缘上的许安,还有在寨墙上迎风招展的黄旗,黄巾甲士们停下了手中的利刃,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的贼寇。
“跪地投降者,免死!”
呼啸的山风将许安的话传遍了整个山道。
…………
六百多名山贼,垂头丧气的跪伏在寨门后的校场上。
各种稀奇古怪的兵刃,破烂的甲胄,在一旁被堆成了一座座的小山。
校场四周站满了持刃披甲的黄巾军的甲士,锐利的眼神不时在人群中来回扫视。
至于三家的青壮,也就是黄巾军的军士们,则席地坐在校场的另一边,不时有人眼神不善的看向校场上跪伏着的贼寇。
此时李恒低垂着头正和王任,赵乐两人坐在一起。
就在青壮军士们聚集的不远处,一名中年妇女正帮着李恒包扎着他肩膀上的伤口。
守寨的时候,一个老匪趁乱爬上寨墙,李恒没有反应过来,被那老匪用长刀在肩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幸好王任就在不远处,好歹是抢回来一条性命。
许安走到火堆旁,坐在了李恒的正对面询问道:“伤势如何?”
李恒抬头看一眼许安,喉头上下翻滚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又低下了头。
许安从腰间解下一个小陶罐放在了地上,说道:“这是我太平道的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一天一换。”
“我们赢了,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还能坐在地上伤感的原因。”
李恒再度抬起头,这时却只看到许安留下的背影。
绛红色的衣袍已经被染成了深红,黑甲上凝固的血液也掩去了本该存在的幽光。
这生离死别,在短短的一年时间中,三家的子弟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
……
黄三跪伏在地上,满身的尘土,蓝青色的战袍破破烂烂,手中的短戟也不知丢在了山道何处。
胸口被龚都踩的现在都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让黄三几乎难以呼吸,随后被黄巾军的甲士一路拖拽着上山,几乎将他的骨头都颠散了。
就在黄三努力的想平复呼吸的时候,一片阴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来,先是看到了一双镶铜的虎头靴,再是一条雕刻着兽纹的镶金带,然后便是插着鹖羽的玄铁胄下一张染满污血的脸。
黄三知道,这人多半就是这支军队的统领了。
那人身旁,正站着山脚下那员犹如熊罴一般凶猛的汉将,见到黄三抬眼看向自己,转眼便的瞪了过去。
黄三不敢直视那汉将,又转头看向一旁,另一侧也站着一员身形魁梧的黄脸汉将,不过倒是比另一人略矮了一些。
四周的身披重甲甲士们,伫立在校场周围,黄旗在高台上被山风卷起,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群战力惊人的军士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鹿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