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臻的怒火被这声轻柔的叫唤浇灭,她缓缓转身,看着郁盛言朝着他走过来,她心中一紧。
刚才她泼妇的模样都被这个男人看到了?
她会怎么想她?是不是觉得她很粗鲁?和印象中的温柔恬静形象大相径庭?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泼妇,配不上他?
云臻的心头思绪千回百转,她浑身冒着冷汗,委委屈屈地扯了扯郁盛言的衣角,通红的眸子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老公,他们欺负我!”云臻恶人先告状,指着他们三个控诉。
冯宁音气差点没喘上来,到底是谁欺负谁?
没看到她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了吗?现在的她哪里都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就这样,这个贱人还说他们欺负了她,这般颠倒黑白功夫也没谁了!
“不怕,有我在,我帮你欺负回来!”郁盛言抓着她的手,上上下下观察着她的状况。
目光落在她裙摆下的小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刮出了一道伤口,鲜血溢了出来。
伤口不大,却依旧让他疼入心尖。
郁盛言的眸光变冷,缓缓将视线落到缩在云锦铭的怀中气息微弱,都快要看不清五官的冯宁音身上。
“看来云夫人还是没有吸取到教训,不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郁盛言森冷地笑着,平静无波澜的俊脸下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敢动他的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郁盛言,怎么,这样的女人也将她当块宝,小心……”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冯宁音整个身子被一道巨大的力气将她从云锦铭的怀中扯了出来,随即脖子一紧,被人紧紧箍住。
冯宁音的瞳孔紧缩,眼睛瞪大了两圈,她抓着郁盛言的手挣扎,“放……放……手……”
只要他手中稍稍用力,她的脖子就可能直接被掐断。
云臻心里一急,倒不是对冯宁音心存同情,她怕郁盛言陷入舆论。
毕竟她再怎么动手,冯宁音还顶着杀母仇人这个头衔,无论她做什么都情有可原。
可郁盛言就不一样了!
云臻刚想上前就被瞿秋白挡住了脚步,他对着云臻轻轻摇头,示意她别轻举妄动,还对着不远处的那个声音抬了抬下巴。
看到那人,云臻的身躯一震,神情复杂。
他们这是将她刚才的一举一动全部看进眼里了?
“你还不相信你老公?放心,看你男人的表现!”瞿秋白安抚地拍拍云臻的肩膀,”这个女人就欠收拾!让你老公好好教训她一顿给你出出气!
冯宁音害怕了,淅淅沥沥的声音传了出来,她居然被吓得尿失禁了!
郁盛言嫌恶地皱皱眉头,居然这么没种!
那她是怎么有胆量动他的人的?
“嗤!”云臻直接嘲笑出声,捂着鼻子极致讽刺,“都多大的人了,还随地大小便,有没有羞耻之心啊,亏你以前还是个豪门贵妇,就算一朝沦落成乞丐,也不能这么没有公德心!”
“云臻,你闭嘴!”云锦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怒红了眼睛对着她怒吼,然后朝着郁盛言低吼一声挥舞着冲了过来,“郁盛言,你欺人太甚!在广众之下,你这是要杀人吗?”
郁盛言轻哼,无比嫌弃地将直翻白眼的冯宁音丢到云锦铭的身上,力气大得让两人双双摔倒在地上。
云锦铭连滚带爬地翻身,将剧烈咳嗽的冯宁音抱在怀中,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妈,妈你没事吧?有没怎么样?”
随后火冒三丈地瞪着郁盛言,双拳蠢蠢欲动,还想再冲过去教训一下他。
冯宁音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拳头,憋红着脸朝着他摇头,全身哆哆嗦嗦,靠在他的身上,浑身抖如筛糠。
“不要,铭儿,我没事!”不要说郁盛言的身份地位不是他们能动得了的,就是武力值相比,她的儿子也不是他郁盛言的对手。
如果只是云臻,还能勉强称得上是家事,但是郁盛言不一样!现在的他们得罪不起。
“郁盛言,别欺人太甚,她好歹是你的长辈!”云锦铭挡在冯宁音的面前直视着郁盛言。
就算他的母亲再怎么不对,那也是他的父母,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这样威胁羞辱。
和激动愤怒的云锦铭不同的是,郁盛言全程表情冷傲,情绪平静。
“欺人太甚?我就欺你们云家了,那又如何?”
郁盛言霸气回怼,“云臻是我的人,谁允许你们动她分毫的?今天我将话放在这了,如果不想你们云家家破人亡,最好对我的妻子客气一点!我的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意欺凌的!”
郁盛言说得狂妄自大,但是他有这个本事让所有人都闭嘴!
这就是权利!
郁盛言的话让云家三人齐齐变色,特别是云浩泽,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她还想对着云臻破口大骂,可在郁盛言冰冷的眼神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特别是她现在的窘境,下身湿漉漉的,每个人看她的眼光都像在凌迟处死她?她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