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把三个女儿都给投井了之后,那女人再次怀孕,竟然生了一个儿子出来。
自此往井里投女婴能生儿子的这件事儿悄无声息的就传来了,附近的村子里几乎只要有女娃出生就会被扔进那口井里,渐渐的,长年累月的那口井被丢下去的女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后来有一天,附近扔过女婴的村民家里总是能在夜里听到女婴们的哭声,就算堵住耳朵,依然能够听到,无时无刻折磨的他们苦不堪言。
虽然都觉得女孩的命不值钱,但是好歹是一条生命,他们也自知做了亏心事儿,觉得是那些被投井的女婴心有怨气才来家里捣乱。
于是村民们集体凑钱请了法师过来镇井,法师也是有本事的,在井正前方立了一块碑,又将那条路封为阴路,自此以后村民们就再也听不到女婴儿的哭声了。
但是法师叮嘱,这口井里的女婴刚出生还没享受父母的宠爱这世间的繁华就被投了井,怨念太重不愿投胎,同时她们恨极了男孩子,所以凡是十岁以下的男孩儿都尽量别走这条阴路,就算要走也必须尊重这条路,尊重这口井。
因为女婴就是因为自己不是男孩儿才被投井的,所以虽然恨极了男孩儿,也羡慕极了男孩儿,只要男孩儿对她们表现出了尊重和涵养,井里面的怨灵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去为难过路的男孩儿,最多小小的捉弄一下打个招呼。
但是这口井“恶名在外”,本地人几乎从来不走那条路,只有不懂的外地人或者不信邪的外地人会走阴路。
这不,邢夫人和她儿子就是不信邪的外地人,这回好了,遭报复了吧。
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小软软不满的撅起嘴巴,“女儿怎么了,女儿就不好了吗?”
随后有点受伤有点担忧的道,“爹爹,你是不是就很喜欢我这个闺女啊?”
霍楚辞重重一点头,“那是当然,你是爹爹的小棉袄,爹爹怎么能不喜欢?”
小软软这才高兴了,然后又叹了口气,同情的道,“被投井的那些女孩子真是可怜。”
她小时候在乡下长大的,自然见识过重男轻女的家庭,那样的家庭里男孩子不用干活,还可以读书写字,家里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给男孩子,而女孩子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最脏最累的活,到了年纪就会被父母卖掉换银子。
霍楚辞问道,“那些将女儿投井的人家,最后都生了儿子吗?”
店老板道,“没有,大多数人家将女儿投井了之后都没有生出过儿子。”
话匣子一打开,店老板就收不住了,“有的人家第一胎生了女儿结果为了第二胎生儿子就将养了几年的女儿投了井,结果连女儿都生不出来了,这么多年一直没要上孩子,加上老两口结婚晚岁数大了现在几乎成了绝后之家了。”
“又纷纷后悔当初还不如不把那女娃给投井了,也不至于他们老了之后病床前连个喂药的人都没有,可是这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那老两口也只能孤苦无依的过活后半辈子了。”
随后感慨的道,“还有最开始将孩子投井的那个女人,因为生了儿子被夫家各种关照,嘘寒问暖,渐渐的精神就好了。有人说那女人并不是真的疯了,只是崩溃了,才将女儿给投井的,结果尝到了甜头儿,才做出最后将另外两个女儿也给投井的举动,当然,这些都是人们的揣测,至于那女人当时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从那以后,女人就守着儿子将他当成了宝贝疙瘩,全然不提被她亲手扔进井里的三个女儿,直到儿子长大,慢慢的女人和丈夫才发现儿子不对劲儿,他们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儿子竟然是个傻的,七八岁了竟然连拉屎尿尿都不知道,天天拉裤子尿裤子,咿咿呀呀的一句话不会说还整天整宿的哭闹个不停。”
“夫妻两个整天没别的事儿干,就是伺候儿子,因为儿子真是个作精,将他们夫妻俩作的白天累死晚上睡不着,作的心都累了,村里人还背地里指指点点,说他们用三个女儿换来了一个傻儿子,说的简直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短短几年下来,女人和男人苍老了几十岁似的,才三四十岁的年纪头发都花白了。”
小软软学着爹爹的样子,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水,“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说完对邢夫人道,“夫人,你都听到啦,那口井里的怨灵最讨厌男孩子啦,你儿子又那么招人烦,往人家家里尿尿,我猜井里的那些怨灵在报复你儿子哦,之所以让他绕着碑走,八成是想等你儿子走累了,走不动了,“扑通”一下就掉进井里去跟她们做伴儿去了。”
邢夫人听完老板讲述了那口井和那口碑的来历早就心惊胆颤了,现在听了小软软的话更是心都要吓掉了。
一个劲儿的嘟囔着,“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呐?谁能来救救我的儿子啊?”
小软软翘着小二郎腿,一晃一晃的道,“谁能救你儿子,当然只有你自己啦。”
邢夫人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