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面对众人,脸上却无一丝惧意。
“你说我伤人,证据呢?”谢凝问道。
马文岫被她问得一愣,说道:“你是眼瞎还是耳聋,我母亲那么个大活人,现在身不能动,口不能说,难道不是证据?昨日你伤人,家里仆从看得分明,难道不能作证?”
“敢问老夫人现在何处,能否让我见见?”
这人,是傻还是憨?
净问些蠢问题!
看又怎样?
不看又怎样?
“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说完,马文岫就带谢凝向内院走去。
昨夜,马母受伤后,家里连夜请了大夫,吃了药还是不醒。
倒也没有什么外伤,呼吸、脉象都正常,像是睡着了。
管家连夜告知他,那时,他正宿在谷翠处,睡得正香,着实醒不来。
今日清晨回来瞧时,看着躺在床上的马母,真看不出任何异象。
待到了内院,马文岫直接将谢凝领进内室,“看,若不是被你所伤,我母亲岂会人事不省?”
谢凝走过去,却被他拦住,“你想干嘛?”
“你说她人事不省,我过去瞧瞧是真是假,万一她是装的,想要讹诈我,那我岂不是冤枉?”谢凝说道。
马文岫伸手指着谢凝的鼻子,气得语不成句:“你、你、你竟质疑长辈?古人云:人必知礼然后恭敬,恭敬然后尊让。你不知礼数,不知尊让……”
在他滔滔不绝之际,谢凝稍一侧身,从马文岫身边掠过。
身法之快,马文岫连她的衣衫都未曾碰到。
她走到马母身边,如昨日一般,拂过她的耳后和脖颈,旋即,退后三步。
马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谢凝和马文岫,突然高声痛哭。
“儿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声音高亢刺耳,聒噪难听。
“你看,她能说能动,还能哭,哪里有病?”谢凝问道,“你若不信,可查验她身上是不是有伤,若有伤,我自当受罚;若无伤,我反要告你诽谤。”
马文岫看她如同变戏法般,瞬间让人事不知的人转醒。
听母亲有力的哭声,他就知道没事,可还是不甘心。
“好了,别哭了!”马文岫喝道。
听到儿子的声音,马母立时止住了哭声。
“你可有哪里不舒服?比如哪里疼或者不能动?”马文岫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希望。
他在希望什么?
希望自己的母亲真的受伤,以此惩戒这个不知礼数的小白脸!
马母如何能知道儿子的心思,她晃了晃老胳膊老腿儿,均感觉一切如常,再摸摸昨日感到刺痛的地方,也并无异样。
她摇摇头,示意儿子她没事。
马文岫不死心,亲自检查刚刚被谢凝碰过的地方,连个针眼都没有。
殊不知,谢凝用的是极细小的金针,昨日她以金针封穴位,埋入肌肤,肉眼难以觉察。
刚刚看似轻拂,实则借以指力取出金针。
金针取出,穴位解开,马母自然苏醒。
只不过,她的金针只有自己可取,寻常大夫难以发现其中的奥秘。
是以,马家虽然请了大夫,却无济于事。
“姐夫,老夫人没有受伤,让你失望了。”谢凝在身后说道。
“对!”马文岫脱口而出,满屋人惊愕地望着他。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改口道:“对什么对?我身为人子,岂能希望自己母亲受伤。”
“母亲,你莫要听他胡说,他惯会扰人视听!”
马母点头,总觉得这少年人处处透着古怪,不小心就要着了他的道儿。
“姐夫,你还要告我吗?若无事,我回去了。”
这小娘舅,是要气死他不成?
现在母亲无恙,还怎么告?
若是刻意诬告,反要挨板子,他才不会做那等蠢事,有辱斯文。
但若是就这样放走了她,马文岫岂会甘心?
他看了看室外的打手,向领头的递了个眼色。
谢凝看得分明,她冲马文岫摇了摇食指,“姐夫,不要想伤我哦,他们打不过我的。”
马文岫冷看了看谢凝单薄的身子,冷哼一声:卖弄玄虚你行,真刀真枪的干架,十个你都不是对手。
谢凝忽地掀开宽袖,露出里面的袖弩,那弩机看着十分小巧精致,束在她的右臂上。
她熟练地上弦扣动机关,十数支银头小箭牛毛般射在打手的面前,箭头根根没入地中,可见力道之大。
这是松萝特意找了京中的能工巧匠,花重金打造。
仅这一个弩机,就花费八千贯!
那匠人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