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石自感九十年岁月,未曾一日如此尴尬。
最恼人莫过于赵军的通讯符在此紧要关头失去灵力,只愿家中那位刁蛮孙女勿行差踏错,致事态无可挽回。幸而段前辈胸怀宽广,若换作北地那些尊者,仅适才小女之言便足以令家族蒙羞。周天石沉吟:段前辈昨日已与馥兰相见,二人年纪相仿,
眸中精芒一闪,周天石轻抚颌下银须,无论容颜亦或才智,他对自家孙女信心满满。
至于星北,年轻武道宗师,实乃潜力无限之辈。
心中已有定计,周天石飘至星北身旁:“歉意甚深,馥兰那丫头被老夫宠溺过度。老夫稍后必令其向段前辈赔罪。”
“周前辈言重,吾等速速下山,误会澄清即可。”星北淡然一笑。
较之周家误会,他更关心何人泄露其行踪。
可是你?
星北眉峰微蹙,脑海中浮现出一道倩影,正是前世暗恋的崔画彤。
周馥兰得知星北身份,便放其余业主离去,独留崔家。
穆清未料,揭露星北身份后,非但未获礼遇,反使一家遭软禁。
怒意渐浓,她奔向门口,却被一道身影阻回。
“崔夫人,事未了结前,请在此稍候。”王管事擦拭着腕间黑水幽灵玉镯,面露不经意之色。
“你……好得很!有本事归还通讯符,我要传讯!”
穆清语毕即悔,软禁之初三人通讯符已被没收,此情此景怎会归还。
然而出乎意料,对方递来一只封印袋:“无妨,随意使用!若电量不足,可用我的!”
“哼,你等着瞧!”暗笑对方愚钝,穆清夺过袋子,决心动用背后力量,给对方颜色瞧瞧。
“爹!”崔画彤一脸忧虑,轻摇崔富贵手臂。
“由她去。”崔富贵知穆清此刻难以听进劝告。
“喂,您好!是秦夫人吗?我是穆清……”穆清悄然至角落,接通了传讯。
接听穆清传讯的是一位身着华美云裳的中年女子,若非岁月痕迹,定是倾城绝色的佳人。
她便是花都秀越区区长秦仕之妻,秦风之母,刘澜。
“有人非法囚禁你们一家?”
“如此,正好小风在家,我命他寻许秘书,约莫一刻钟后到。”
挂断传讯,刘澜唤来侍女:“去请少爷前来。”
不久,秦风身着科比亲笔签名的云行篮球衫,汗水淋漓步入。
英俊非凡,身高近八尺,一身健硕肌肉将衣衫绷紧,男性气息令侍女脸颊绯红,堪称少女梦寐以求的英雄。
秦风拭去额上汗水,笑道:“母亲,有何吩咐?”
“画彤那丫头尚未正面回应你的追求?儿啊,时机已至。母亲已通知许秘书,你沐浴更衣,今日便将那丫头的心拿下。”刘澜递给爱子一瓶灵液,简述事由。
秦风闻之双目放光,自初中起便心仪崔画彤,随着少女日益成熟,他对崔画彤的痴迷愈发深厚。
更何况父亲欲在官场更上一层楼,需庞大财力支持,崔家恰是最佳选择。
得知刘澜确切答复,穆清对着倚门而立的王管事喝道:“休要得意,一刻钟后,你自食其果!”
王管事踱至崔富贵面前,戏谑一笑:“崔总,您是明白人,此事已惊动南粤顶尖人物。若您交出星北,我保你们一家即刻脱身。有些事,莫让我为难,点破无益。”
若这狂犬识趣,大不了让市场部丢些小单给他。
言罢,他胸有成竹望向崔富贵,后者与其数次宴会上交锋,欲借其手夺得天云宗订单,手中握有资源,不怕对方不低头。
可惜,令他未料的是,一缕烟雾自崔富贵口中吐出,直击其面:“崔某人,确实不识此人。”
“哼!”笑容渐渐收敛,王管事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穆清朝门外尖叫:“你等着,我的人片刻即至。”
星北下山后与周天石分道扬镳,赶至崔家三口被困的物业处,门卫果然接到通知,恭敬放行。
星北望了崔家母女一眼,走向崔富贵,关切询问:“富贵叔,可好?”
崔富贵正埋首吞云吐雾,抬头推他向门口:“你来何干,速速离去!”
穆清尖叫:“离去?不得走,你这灾星,不知惹何祸事,害我一家受困于此。快来人啊,你们要找的星北在此,皆言与我崔家无关。”
星北见状冷笑,已知泄密之人,看向崔画彤的眼神少了些许寒意。
“富贵叔,一切皆是误会,外人已散,你们随时可归。”星北拍了拍崔富贵的肩。
“走什么走,七八个时辰无解释怎能走?不走!”穆清坐于沙发,不肯起身。
崔富贵焦急,此事关乎南粤周家,即便误会,岂敢奢望周家道歉,全身而退已是万幸。
崔富贵强压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