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寂川又折腾一晚上,天气又冷,被窝里这么暖和,第二天早上陆清欢险些没起来床,好不容易被裴寂川威逼利诱的哄骗起来。
看着陆清欢脖子上的红痕,裴寂川非常有成就感,若非今日天气冷的厉害,他巴不得陆清欢不穿大氅,不带围脖,将红痕露出来向程义云证明自己所说不假呢。
男人的胜负欲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担心程义云身体还是没有恢复,陆清欢瞥了眼穿着蓝色大氅的男子,天蓝色的大氅配上他一脸的病态反而多了几分忧郁公子的气质,反倒是叫路上那些个女子心生爱慕频频回头,惹得陆清欢恨不得跟他多拉开点距离,生怕成为那些女子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亏得裴寂川提前将陆清欢叫醒,当他们抵达青云山的时候山下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来采摘草药的人。
陆清欢穿着一身男装,黑发梳成马尾高高束在头顶,身上背着个药篓子,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身边跟着两个穿着华丽,雍容华贵的两位俊俏公子,他们这三人行反而成了人群中的亮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欣赏风景游山玩水的。
“程师兄真是受欢迎呢,一路上都是来问你病情,想要为你治病的大夫呢。”
见程义云又拒绝了一个女大夫,陆清欢终于忍不住发言调侃,说话间偷瞥了眼边上抱着剑,一副冷脸杀神模样的裴寂川。
几乎不敢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倒是也有几个女子来询问陆清欢来此地做什么,想要采摘什么草药,反倒是只有裴寂川这身份最为尊贵,容貌最为出俏的裴寂川无人问津,不敢招惹。
因着走到一半儿裴寂川便觉得被人盯着很不舒服,随意跟路过的人买了个面具遮挡住了自己的俊俏容颜,加上他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模样,即便他身材高大,外形健硕,仍旧没有人敢过来跟他打招呼。
“陆师妹说笑了,况且我这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她们不过是想要过来刺探情况罢了。”
因为青云山上危险诸多,部分来这儿的人要么有胆量没身手,要么有身手又没智慧的人会在途中找人结伴而行,恰巧陆清欢三人看着有身手也有智慧,武功看着也不弱,想找他们结伴而行的人自然也很多。
“可这才在山脚下,咱们都还没上去呢。”陆清欢摸着下巴,“况且,咱们跟他们的目的不一样,我们要找的东西还在青云山深处,去的地方也更危险,他们想要跟我们一起怕是不行。”
“你已经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了?”裴寂川出言问道,直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陆清欢来此地究竟想要找什么药草,又有什么药草能缓解玉容膏的依赖性。
“当然了。”陆清欢得意的挑挑眉,她缓缓转过身看向裴寂川,将手圈起来放到唇边轻轻咳嗽了声,一本正经的说,“我查过很多次,试验过很多次,只有一种花能彻底调和玉容膏里的原料,而且这种花儿生长在青云山一处冰泉边上,这个季节过来采摘完全适应季节。”
程义云听着她的言论,似是猜到陆清欢来此是想要什么东西了,他轻声问了句:“你要找到的莫不是寒星草?”
“程师兄也知道这种药草?”陆清欢惊讶的瞪大眼睛。
程义云点点头,“寒星草之所以珍惜,是因为它只生长在最严寒的地方,而且只存货一季,待到立春一日,寒星草便会枯萎,药性极寒,因着寒星草特别珍贵又不适用于普通病症,故而一般大夫都不会给病人开寒星草药方,所以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陆清欢叹口气,颇为惋惜的说:“可不是嘛,本该是最好嘴上等药草却因为生长之地与季节不同,没有多少人知道,也没多少人用,殊不知其实这是祛热毒最好的药草,只需一贴,包治包好。”
裴寂川听着他们两人的谈话嘴角弧度变直,他抿了抿双唇,抬头看了眼远处耸立的高山,“这两天天气不是很好或许会下雪,我们得速去速回。”
“风雪越大,寒星草生长的越快越多,这是好事儿。”陆清欢正打算在山里过两天,等这场暴风雪呢,“咱们争取将所有的寒星草都摘完,我要做许多许多药膏,所以急切需要这些药草。”、
被玉容膏荼毒的人可不是一百两百,那可是成千上万,想着这些数字陆清欢甚至担心光是这青云山内的寒星草够不够用。
陆清欢倒是不担心他们只有三个人,人手不足,她知道裴寂川的暗卫会一直跟着,况且寒星草生长的比较小,几乎只有正常成年人的食指长短,每个人多带一些下山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还没到山上,就已经有人在争夺药草了?”程义云碰了碰陆清欢的胳膊,示意她看向左前方。
左前方正有两个年纪约莫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在抢夺一把药草,两人没有武功,却是手拿镰刀吵的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让谁。
“这都是常事儿。”陆清欢觉得有些冷,不自觉地缩了下脖子,“我以前来这里,常常看到一些人为了药草打的你死我活,哪怕在路边看到还热乎的尸体都很正常,你可别小看这些人。”
除了正儿八经来山上采药草的大夫药商之外,也有许多为了倒卖药草而来的人,每年死在青云山上的人都是不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