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府后花园的角落里,有一个无窗的小单间。
这里终年见不到阳光,内部却点着长明灯。
赵元谦与沈长安一人拿着三柱香,朝香炉台后面的三个无字牌位鞠了躬、上了香。
这三个无字牌位,分别属于二皇子赵元礼、皇子苑小厨房厨子及礼部冯主事。
“殿下,殿下”
郑童在屋外招呼,听着语气有些焦急。
“咋回事呀?”
沈长安率先跑出来,安抚着对方不要着急。
“礼部不肯借人,而且而且还要上表参六殿下!”
“老子的都给事中还没卸任呢,他们就敢参我,简直是胆大妄为、为非作歹、歹大包天!”
这回轮到赵元谦着急了,自己才刚在父皇面前露了脸,就有人坐不住了?
“殿下,是胆大包天、不是歹大包天”
“这是为了押韵,郑童你展开讲讲,是怎么参的。”
“回殿下,礼部参您督考不利,害礼部主事罹难,应该负主要责任,革去礼科都给事中一职。”
郑童边说边瞧着赵元谦的脸色,越说声音越小。
不过好在圣上在接到呈表之后并未说什么,这说明他还是信任赵元谦的。
礼部和礼科虽然都有一个“礼”字,但分别确实两个相互制衡的部门。
既然礼部参了赵元谦,那作为对手的礼科,多多少少都要帮衬一下自己吧?
“礼科”
这回郑童就更不敢说了,要说礼部这边参得是六皇子意外致人死亡,或许结果还有转机。
可礼科那边似乎也在准备有所动作,想要火上浇油。
“他娘的,这帮人又是什么意思?”
郑童只得将自己打听的信息继续托出。
据说,礼科在本次秋闱举人名单审核工作中,发现上京城有十名中举考生,在考试前与殿下有大笔钱财往来。
“大笔钱财?”
赵元谦眼珠一转,一下子就想到了“元谦甄选”与“金榜大礼包”两个助考神器。
“没错,礼科怀疑这10名举人向殿下行贿,而殿下虽然人在东海,可依旧可以远程遥控上京城礼部官员祸乱考试。”
整个上京城,只有赵元谦、沈长安和那些报名上课的举人们知道,这不行贿受贿、秋闱舞弊,这是真正的知识改变命运。
“反了,统统都要反了!”
赵元谦气得头大,大骂礼部礼科大小官员不务正业、不干事实。
“等等,等等”
沈长安看了手舞足蹈的赵元谦和战战兢兢的郑童,似乎从中品出了什么味道。
礼科和礼部的动作,说明他们背后都有人在发力,想要搞一搞风头正劲的六皇子。
可两边明显没有商量好,指出的问题都有相当大的漏洞和矛盾。
“你展开讲讲。”
见自己有救,赵元谦半信半疑的恢复了镇定。
“三人成虎”这个成语大家都听过,现在礼部和礼科都说赵元谦是“虎”,沈长安认为还不够,如果还有第三方再跳出来说他是“虎”。
那才算是真正的“虎”!
上京城暗流涌动,官场之上最近也是流言飞起。
六皇子赵元谦自担任礼科都给事中以来,在上京城中大肆收受贿赂、数额高达万金,同时,上京城秋闱受其操控,近一成举人都曾向他上贡,至少千金以上。
六皇子赵元谦担任东海道秋闱总督考期间,玩忽职守致使一名礼部主事死亡,同时,受赵元谦威胁,东海道举人报名次年春闱只有两成。
六皇子赵元谦在秋闱之后,还派手下去教坊司抢要歌姬和舞女供自己玩乐,加之,上月封府第一天就流连望月楼,可知是一个骄奢淫逸之人。
庆历126年9月9日,养心殿早朝。
“元谦,最近参你的人可不少,是不是父皇真的看错了你?”
庆文帝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案台上厚厚一叠奏折,很难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而赵元谦身后,一帮文臣也对着他指指点点,倒是那些武官,看在六皇子妃以及“百花杀”的面子上,还处于观望阶段。
“儿臣认为,参奏的内容完全属实,可是在用词上面和惩戒对象方向,或许有些偏颇。”
“殿下只要承认就好,有什么偏颇不偏颇的!”
说话的是礼部侍郎,他们是最早一批上表赵元谦有罪的。
“冯主事一死,我十分痛心!”
赵元谦没有装腔作势,他是真的痛心,也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
琅琊府知府作为考场提供者,对建筑物料以次充好,犯徇私枉法、中饱私囊罪。
琅琊府司功作为工程建筑者,对建筑物料分辨不清、对建筑结构把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