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中殿。
长史方大同垂手站在下方,正在向楚天麒汇报最近土匪下山劫掠,肆虐各处的情报。
“六月二十六日,方山县张家屯、黄家寨被山匪劫掠,死伤八人,劫走年轻妇女十二人,另钱粮许多。”
“六月二十七日,青凌县张家湾、黑鱼滩,被山匪劫掠,死伤十人,劫走年轻妇女二十人,钱粮,渔舟众多。”
“六月二十八日,黑山县李家村、孙家庄,遭山匪劫掠,死伤……”
……
啪!楚天麒一巴掌重重的拍在王座的扶手上,长身而起,厉声呵斥道:“青蒙山匪如此频繁的劫掠百姓,这是在自寻死路!”
“你可有应对之策?”
方大同跪地磕头,“殿下,这些山匪狡猾的很,依托大山伺机作案,劫掠之后立马躲回大山,导致好几次围剿都落了空,根本堵不住他们。”
“从抓捕的山匪俘虏拷问得知,最近山匪频繁下山劫掠,是因为孙家在青蒙山悬赏追凶,追查磨盘山劫杀孙家商队的凶手。”
“青蒙山的山匪,却打着追凶的旗号,大肆劫掠百姓村民,着实可恶可恨!”
方大同最见不得百姓被欺负,此刻满脸义愤填膺,却又有几分无可奈何。
楚天麒给予了方大同很大的自主权,这些天应该也组织过好几场围剿山匪的行动,然而收效不大,数次行动皆告失败,束手无策了这才向齐王禀告。
楚天麒颔首道:“这件事本王来处理,必须一次性将青蒙山匪打怕了,方能起到震慑作用。”
方大同连连点头,听到齐王的话整个人如释重负,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这些天的围剿行动接连失败,让他倍感压力与自责。
其实,孙家悬赏,让山匪下山四处劫掠,以此来报复齐王府,暗影卫的卢玉才早就将此消息汇报上来了。
这些天,楚天麒已经在暗中布局,安排围剿行动的先手行动,另外也借此机会看看方大同的能力。
事实证明,方大同处理政务是一把好手,涉及到剿匪干仗,那真是空有资源与人手,根本无从下力,每次都被山匪牵着鼻子走。
方大同性格堂堂正正,行事光明磊落,哪里架得住积年老匪的狡诈奸滑。
也正因为此,有关暗影卫在磨盘山劫道的行动,以及暗影卫在青蒙山的一系列行动计划,楚天麒都没有告知方大同。
就例如孙家商队在磨盘山被暗影卫屠戮一空,如果此事被方大同知晓,他不会放过卢玉才的。
即便卢玉才辩解,是为了抢夺孙家通敌叛国的铁证,方大同也会揪住孙家商队普通小厮与奴隶,是被逼迫行事,罪不至死等观点不放。
到时候,楚天麒还得站出来,为方大同跟卢玉才居中调和,费时费力不说,还会影响自己在方大同心目中伟光正的形象。
方大同满心赤诚,行事光明磊落,犹如一块光洁无暇的明玉,让他继续保持就好了,无需过多沾染这世间的人心险恶与奸猾诡诈。
楚天麒挥手召来殿外侍候的金吾卫,吩咐道:“你跑一趟启蒙学堂,让郭羿来见本王。”
“遵命!”传令的金吾卫军卒,半膝下跪行军礼后,迅速离去。
围剿最近猖獗劫掠百姓的山匪!
这件事,楚天麒早就在布局安排,现在是时候开始执行第二步,调派人手了。
郭羿的青年军,是齐郡唯一的骑兵队伍,亦是本次剿匪计划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楚天麒一边等待郭羿的到来,一边闭目沉思整个围剿山匪计划的各种细节问题,突然思路被一声轻咳给打断了。
“咦,事情不是汇报结束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楚天麒睁开眼,看到方大同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满脸纠结的模样。
“殿……殿下,这些天虽然数次剿匪行动失败,但下官想,想为一人请功……”
事情办砸了,请罪都来不及,然而自己还要在齐王面前请功,方大同又羞又愧,但此事又不能不说。
楚天麒知道方大同一项办事稳重,于是挥手示意他继续说,并做出认真倾听的状态。
“殿下,这些天,山匪劫掠村寨,无往不利,但在黑山县的李家村却遭遇了一场大溃败,甚至连匪首王三石都死在了李家村。”
“这场罕见的大胜仗,有个关键人物,他叫李铁柱,原亲卫军的退役军卒,部队转业后回到家乡担任李家村的农耕社社长,带领社员搞农业生产,生产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
“悍匪王三石率领麾下五六十名山匪,夜袭李家村,劫了粮食跟钱财,还要抢年轻的妇女。危急时刻,李铁柱独臂执刀挺身而出,舍生忘死保护村民。”
“……”
方大同详细介绍了,李家村遭遇山匪夜袭时的具体情况,以及正面客观的陈述了李铁柱的出色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