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同与王瓦在城内各处工地巡视,挑选出适合开大排档与旅店的店铺。
至于公厕选择的位置,最好是各处转角僻静处,但是地段又不能太偏僻,否则找寻不方便。
“合适的位置你尽管挑选,不管是哪家豪族的店铺,我来交涉,可以从豪族手里买下来。”
……
两人正在交谈间。
“方长史,东城外青凌河边,修建新码头的工地上,出大事了!”
一个办事小吏,满脸焦急的找过来,看到方大同后,顿时显露喜色。
“李村与张村务工的百姓,因为以往的宿怨,在工地上发生口角,现在两个村的百姓正在大打出手,我们几个根本劝不住,还请方长史去阻止。”
方大同一听情况紧急,伸手招来旁边一个小吏,吩咐道:“这是王大匠,殿下派遣他来公干的,你全程跟着配合他的工作,我需要出城一趟。”
交代了一句,方大同随着前来报信的小吏,急匆匆的朝着东城外赶去。
这个时代,大家都靠着几亩地里的农作物而活,而水对农作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特别是干旱的地方,两个邻村的村民为了争夺水源,时常大打出手,甚至打出人命,村与村之间的宿怨就是这样结出来的。
方大同自从担任王府长史以来,已经处理调解了很多这种村与村械斗的群架大场面。
东城门外,一片热火朝天,很多务工的百姓光着膀子在劳作。
这条十里长的商道,正按照齐王定下的标准在修建。
先按照商道规定的尺寸,平整出泥土路面。
然后铺一层沙石,再铺上厚实的青石板,石板与石板的缝隙还得灌入泥沙压平整。
铺路需要的泥沙得下青凌河打捞,青石板得西城外的青蒙山开采,而民工只有简单的铁制工具,以及独轮车。
其实东城门距离青凌河的直线距离,尚不足五里,但是需要连通码头,而码头所建的位置,必须地势平坦,河面开阔水流平缓。
适合修建大型码头的地点,在下游数里之外,于是相应的这条连接新码头与东城门的商道,延长到了十里长,也就是五千米。
这在古代是一个大工程,需要耗费很多人力、物力、财力,聘用很多百姓干活。
不过,这正好随了楚天麒的心愿,通过每户聘用一个劳工,做满十天换一批,尽可能让更多百姓家里可以通过做工获得钱买粮食,避免饿死。
方大同走在前面,护卫罗大金跟小江,则跟在他身后两三步之内。
正在劳作的百姓,看到方大同过来了,纷纷停下手头的活,热情恭敬的喊一声长史大人。
方大同是个非常善于打交道的人,从来不摆长史的官架子,跟百姓打成一片,笑着挥手回应大家。
罗大金跟小江冷眼旁观,发现这些劳作的百姓,有青壮,妇孺,还有老幼。
有些年纪实在小,或是极其衰老的老者,就在道路两边清理杂草,或是干些铺设小石子等简单至极的活。
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段,罗大金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愤愤不平的说道:“长史大人,齐王府如今有钱了,但是也不应该如此轻易糟蹋呀,修建这条商道得耗费多少钱粮?”
“而且这条商道直通新码头,专门方便豪族商队运送货物而修建,百姓又不走这条道。如今咱们齐王府兵强马壮,根本不必再如此讨好豪族了吧?”
显然,在很多不明齐王真正用意的百姓眼中,齐王府费力不讨好的修建商道、新码头,完全就是在讨好齐郡各大豪族的表现。
一旁的小江也连连点头,附和道:“长史大人,军营中很多兄弟都有些心中不平。”
“这些参加修建工程的百姓,一个个日薪很高,算下来最便宜的老幼都有月俸四百五十文,而青壮更是得有月俸九百文,远超我们军卒的月俸银了。”
“我们以后可是要上阵杀敌,有可能舍却性命的,而这些做工的百姓,很多都在磨洋工混日子,根本不配拿那么高的薪水!”
方大同微叹道:“青壮劳工日薪三十文,壮年妇女日薪二十五文,负责开采,打磨,运输青石板的工作,都是极其辛苦的工作。”
“年老者二十文日薪,而衰老者以及幼儿皆是日薪十五文,干满十天便结算离开工程队,然后招募下一批劳工。”
“这些薪水制定,以及每户只招收一人做工,而且十天后就得离开,你们可有想过齐王殿下为何制定如此奇怪的规矩?”
罗大金跟小江皆摇头,他们对此也奇怪的很,青壮干满十天后,已经对工作熟练了,理应留下来,然而却毫不犹疑的辞退。
而且参与修建工程的薪水很高,然而为王府耕种田地的百姓,却一个也不招收,这让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
方大同没好气的斥道:“你们各个家里有了五亩地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