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琳达顺着肮脏的河流向上走去,从河流两岸的成堆垃圾,就可以看出这附近的环境有多么恶劣。
她避开一位提着桶往河里倒垃圾的女士,径直向旁边的巷子走去。
这条巷子里的所有门牌,基本上都已经斑驳生锈,字迹模糊。
但是来回确定了两次的贝琳达,能非常肯定她面前这栋二层小楼就是‘蜘蛛尾巷19号’。
贝琳达感激的看了一眼隔壁的‘蜘蛛尾巷18号’门牌。
那是这条巷子里唯一还算看得清的牌子了。
“布鲁斯”
正在挎包里吃土鳖的护树罗锅听到召唤,连忙将手里的半个土鳖一口塞进了嘴里,从包里探出头。
贝琳达对上布鲁斯黑亮的、满是疑惑的小眼睛,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脸,怂恿道:“能拜托你,帮我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吗?”
布鲁斯扭头看看身后房子,认真的对自己的好朋友点点头。
“不要被人发现了。”
贝琳达叮嘱着气势汹汹往墙上攀登的克鲁斯。
————
厚重的窗帘遮挡了盛夏的所有光线,将客厅囚禁在一片深邃的昏暗中,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特有的霉味与淡淡的草药味。
客厅四周,书籍填满了每一个角落,书籍和暗色调的破旧装饰,将整个房间营造出一种昏暗阴沉的氛围。
斯内普的身影,在这片昏暗中显得格外寂寥。
他独自坐在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破旧沙发上,沙发的面料已褪色至暗淡的灰褐色。
斯内普的眼眸深邃而空洞,他疲惫地将头仰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在这静谧的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时刻,记忆如同不受控制的潮水,汹涌而来,将他紧紧裹挟。
脑海中,那天在天文台上的画面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
惨绿的死咒、邓布利多的哀求、跌下高塔的身影,时刻在折磨着他的内心。
浑身脏兮兮的布鲁斯趴在厨房门框的阴影中,那双敏锐的小眼睛仔细扫描着室内的每一寸空间。
在确定房间里只有这个男人,它又通过厨房的管道,原路返回。
“你确定里面只有一个人?他是不是有着油腻腻的中短发,黑袍子,看起来很吓人,没错吧。”
见坐在她掌心的布鲁斯连连点头,贝琳达的心头稍稍一松,至少,里面没有其他的食死徒就好。
布鲁斯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贝琳达的肩头,它迅速眨了眨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睛。
紧接着,它嗖地一下,敏捷窜回了挎包之中。
“显然,这位小姐对自己学院的院长认知十分‘深刻’,以至于她无礼的、在别人的家门口说着对方的坏话。”
院长特有的低沉嗓音,在身后小声响起。
贝琳达的身体瞬间凝固,仿佛被施了石化咒一样,她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过身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愕。
她不是披了隐形衣吗?
怎么还是被发现了!
斯内普的目光掠过面前空无一人的空地,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确保无虞后,他才淡淡吐出一个词:“进去。”
哪怕已经被发现,贝琳达也没有直接在门外脱下隐形衣,在跟着教授进入客厅后,她才显出身形。
斯内普的视线在那件隐形衣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将冰冷的目光转向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韦斯莱小姐。
“院长。”
贝琳达还是在为刚刚在门口说的话而感到尴尬。
斯内普微微挑眉。
自己杀死邓布利多的事迹,肯定已经被波特在整个霍格沃兹宣扬。
这位受过邓布利多不少照顾,可以说是最受邓布利多喜欢的学生,居然还会这么心平气和的称自己为院长?
斯内普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在天文塔上,自己察觉到的其他魔力波动,他又扫了一眼被对方抱在怀里的隐形衣,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贝琳达没有说话,只是从挎包里掏出一封信。
信上是斯内普熟悉的、某位被自己残忍杀害的校长的字迹。
“这是阿不思之前留给我的信,关于他请求教授所承担的重任,他曾告诉过我。
这封信,是阿不思所准备的一份证明,待大战尘埃落定后,他叮嘱我将这封信用于那些为战争,所做出某种贡献的凤凰社成员,阿不思希望在他受审时,能赢得公正的审判。”
斯内普盯着信封左上角,盖着红色‘最高机密’标志的印迹。
信封上,字迹苍劲有力,写着‘致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
斯内普的眼神在昏暗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就像是长久以来积压在胸口的巨石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但这份解脱并未带来轻松,反而让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眉头紧锁,缓缓的问道:“所以——为什么告诉我。”
贝琳达顶着自家院长奇怪的眼神,从容地将那封珍贵的信妥善安置在她挎包的最深处。
这信是她在‘邓布利多’死亡的那天晚上,在自己宿舍的床上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