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殇道:“不敢欺瞒老祖,都是那剑虚同弟子说,那涂丘山的三尾妖狐,虽是表面与世无争,但暗地里,却与那万魔窟无异,草菅人命,猎捕血食,用那独有的妖火,肆意残害良善,强夺寿数,益补己身。”
一提到万魔窟,斩剑老祖脸色更寒,“你可有确认?”
剑殇讷讷,“弟子听其说得头头是道,再加事物繁忙,剑虚又是一宗长老……”
斩剑老祖冷哼了一声,“他还说了什么?”
剑殇连汗都不敢擦,任由其滴落在地,继续道:“剑虚还说,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若是趁此良机,铲除掉涂丘山的三尾妖狐,亦是替我宗祛除掉一个潜在的隐患。”
“就这些?”
剑殇犹豫了一下,道:“他还说,三尾妖狐的那妖火,也算一个不世奇物,若是能够夺……夺来,对本宗来说,也是大有裨……裨益……”
越到后面,他声音越小。
至末后,几乎细不可闻。
不过斩剑老祖何等修为,一世化神之尊,放到天下,那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
当下听得一清二楚!
他闻言,面寒,声更寒:“吾等剑修,岂要那却命邪火之助?”
“多少剑修,连那防护之宝都不屑穿,从来心中只有一剑!”
“但你们呢?”
斩剑老祖恨铁不成钢:“你等已入外道也!”
剑殇吓得一颤,连忙拜伏在地:“弟子知错,请老祖责罚……”
霸剑尊者插嘴道:“所以你们关押那狐妖,就是为了谋得噬元妖火?”
他感兴趣道:“你们得到没有?”
剑殇回道:“那些狐妖,死的死,抓的抓,只是拥有妖火的,就那么几只,不过,她们死不屈服……”
霸剑尊者撇了撇嘴,揶揄道:“所以你们一无所得啊。”
绝剑尊者冷冷道:“心中不诚于剑,谈何更上一层?”
剑殇不由惭愧地将头低得更低。
斩剑老祖缓了片刻,道:“你先起来说话。”
他们剑修,一身傲骨不折,即使在宗内,亦无跪拜之礼。
即使碰到身份更上之修,顶多也就是低个头弯个腰。
是以此刻见之剑殇,像个奴仆一般跪倒在地,却是令他碍眼。
剑殇道:“不,弟子有错,甘愿如此……”
朽木难雕!
斩剑老祖微吸了口气,却是瞬时怒火上涌,气得两牙都暗咬了一下。
若非这剑殇将他的话当耳旁风,哪会有这般之事?
此刻,他关还是没闭成,但事还是有了!
而且现在,又是不听话……
霸剑尊者见之,瓮声瓮气道:“老祖让你起来,你又何必反其道而行?”
经他这么一说,剑殇犹豫了一下,不再敢固执己见了。
“多谢老祖宽宏。”
他感谢一句,随即起身,只是仍旧低着头,不太敢看上首的三人。
斩剑老祖道:“如此说来,攻打涂丘山一事,是那剑虚提议?”
“回老祖,正是!”
斩剑老祖道:“那是何人领队?”
“是剑虚!”
剑殇抬首,略显激动地道:“是剑虚!是他领着门内弟子前往,弟子并未前去!”
“哦?就只门内弟子?”
剑殇道:“是。”
斩剑老祖道:“都有哪些人?”
剑殇回想了一下,道:“上百金丹剑使,元婴的话,算上他,总共有四个。”
听他所言,斩剑老祖不禁眉头一跳。
不仅是他,就是在旁的二位尊者,亦是一齐神色动容。
斩剑老祖沉声道:“你确定?就这些人?”
剑殇道:“百年时间,不算太久,弟子大概是没有记错。”
听他信誓旦旦,斩剑老祖沉默了一瞬,即刻问道:“过程如何?结果如何?”
不只是他,在旁的霸剑绝剑两位尊者,亦是尖起了耳朵,洗耳恭听。
四名元婴长老,带领上百名金丹剑使,就敢堂而皇之,跑去攻打有化神大妖坐镇的涂丘山?
他们也是摸不着头脑了。
剑殇再次垂下了头,声音放低了许多:“大获全胜。”
霸剑尊者率先沉不住气,“他们还赢了?就那么几个人!?”
剑殇点头,“剑虚带去的人,伤亡不大,涂丘山,没,没了……”
“什么?涂丘山被剑虚灭了!?”
剑殇细若蚊吟地“嗯”了一声。
此事,他虽未直接参与,但却是他应允。
若要追责,他的责任亦是可大可小,是以不免忐忑。
斩剑老祖三人对望一眼,皆是变色。
这结果,实在在他们意料之外。
先前听他说,剑虚他们是攻打涂丘山。
但攻打涂丘山,顶多是起一些纷争,跟灭了涂丘山,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而且,只有元婴修为的剑虚,有那个能力,覆灭涂丘山吗?他们着实想不通了!
斩剑老祖沉声道:“此言你可属实?”
“不敢欺瞒老祖。”
剑殇头低得像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