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带来御赐美酒犒赏岳家军众将,可牛皋等人却并不领情,他们现在可没有心情品什么美酒佳酿,他们为元帅不平,为朝廷的议和而不耻。
见众将毫无谢恩的意思,田师又说道:“陛下有旨,御赐美酒奖赏有功之臣,诸位将军皆有功于社稷,尽请畅饮。”
“哼!!有功之臣?”施全怒道:我家岳元帅乃是天下间第一大功臣,可现如今却被那奸相谋害,下了大理寺牢狱,田大人,你说这是何道理?”
“哦!呵呵……”田师干笑几声,说道:“施将军误会了,定是有人搬弄是非,岳元帅乃擎天玉柱,国之大器,怎有无缘无故下狱之理?将军切不可听信那些别有居心的人造谣生事啊!”
诸葛英冷道:“依田大人之见,我家元帅并未下狱?”
“绝无此事!”田师心道看这架势我若照实说,只怕今日性命难保,不如一口咬定,胡说到底。
“放屁!”“啪!!”牛皋跳将起来,拍得桌案摇摇晃晃,骂道:“你这奸贼,满口鬼话,我家哥哥如今被关在大理寺监牢,你当俺等不知?如今还敢在此欺瞒,看爷爷今日结果了你,再杀进京城,取了那老猪狗的脑袋。”说话间,抄起手锏,直奔田师而来。
田师吓得抱头求救,而他带来的护卫看到这架势,谁敢上前。
诸葛英见状,连忙上前拦住牛皋,“牛哥,不可使性,岳大哥尚在京城,你遇事更要冷静啊!”说着示意众人帮忙。
这边陆文龙、严成方、关铃等小将忙上前劝阻。
“叔父息怒!”
“叔父要以大局为重!”
牛皋此刻怒气稍平,指着田师道:“我家哥哥现在如何?你细细道来,若再敢扯谎,爷爷今日就超度了你!”
田师从诸葛英身后探出头来,正了正衣襟,说道:“牛将军息怒,诸位将军,今日下官是带着圣上的诚意而来,望诸位将军相信,陛下对有功之臣是不会怠慢的。”
“直娘贼,你还敢扯谎?当真是活腻了!”说完牛皋又要发作。
田师见状,心道若不是众人拦着,这蛮货真个会要了我的性命,如此便更要一口咬住,把假的当真的说。于是他信誓旦旦的说道:“不敢欺瞒诸位将军,岳元帅如今确在大理寺,可并没有下了牢狱,只是有人诬告岳元帅克扣粮饷,朝廷也是简单询问罢了。下官启程之时,已有了结论,岳元帅光明磊落,怎会做出那般事来?定是那人诬陷,事已查明,元帅应无罪有功,他日必是平步青云,诸位将军也可加官晋爵!”
施全说道:“你如此说,有何凭证?”
田师道:“将军放心,不久之后,岳元帅的封赏檄文便会昭告天下,陛下乃是圣明之君,对有功之臣必会论功行赏,不负将士们为国征战的赤胆忠心!”
不得不说,这个田师当真是巧舌之人,说起谎来也是头头是道。
见众将依然不太相信,田师索性继续胡编乱造,他指着酒坛说道:“这一坛御赐佳酿乃是陛下亲自赏与诸位将军的,由此可见陛下对岳元帅和诸位将军是非常信任和关爱的啊!”
田师到底是个聪明之人,不但能说会道,更清楚这些人对秦桧恨之入骨,便不再说是秦桧派他来的,只说是陛下的旨意,这样既抬高了自己,也避开了敏感话题,而且他也决定将这谎言说到底,毕竟此地离京城路途遥远,牛皋等人也是道听途说,没有真凭实据,只要他一口咬定,不怕他们不信,看来秦桧派他来是选对人了。
田师言辞凿凿,言语间滴水不漏,众人并没看出个破绽来,只是见他是朝廷来人,心里都有些抵触和厌恶。
田师又道:“在下启程之时,陛下已下旨严惩陷害岳元帅的奸贼,还元帅一个公道,并思量着如何重赏岳元帅及诸位将军呢!”
如今田师想的很简单,只要能完成任务活着回京,便是骂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他也毫不犹豫。
“我等可受不得什么重赏,只盼我家元帅平安无事便好。”
“大哥忠义千秋,是何人如此歹毒,当千刀万剐!”
“也不知他说得是不是真的,见不到哥哥,我这心可是放不下。”
帐中众将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起来。
田师顺势说道:“诸位将军放心,岳元帅一片忠心,陛下定会奖赏,也许不日元帅便可重回朱仙镇了!哈哈哈!”
众人没有做声,倒也没再为难他。田师想的没错,朱仙镇远离临安,关于岳飞的消息,更是严格封锁,岳家军众将知道的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亲眼看到。如此只要说得够真实,便可瞒天过海,他也可全身而退。
看来,秦桧让田师来朱仙镇,真是最佳人选。
“呈上御酒!”田师见时机成熟,收起尴尬的笑容,随即命人将这坛御酒拆封,又亲自斟满五碗,说道:“牛将军,施将军,何将军,余将军,诸葛军师,诸位乃是岳元帅的左膀右臂,又是军中主将,请先行满饮此杯!”
牛皋、施全、何元庆、余化龙四人倒是没有客气谢恩,而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有诸葛英有些犹豫,他总是感觉心有不安。
想到岳飞立下战功无数,金人畏之如虎,朝廷理应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