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龙遣乌天鼎护送韩秀君和柳瑞云回到宋营,岳飞和韩世忠等人喜出望外,听了乌天鼎述说了详情,众人更是高兴,尤其是韩世忠,内心既欣慰又感慨。
两日来,金营那边并没有什么异动,岳、韩二人的心才算放下来。
只是完木陀赤和完木陀泽兄弟俩屡次三番前来挑战,看到他们率领着铁甲连环马,在阵前耀武扬威、目空一切的样子,岳飞决定歼灭这支强大的骑兵力量。
这一日升帐,岳飞想起曹宁生前说过的那句话“钩镰枪可破连环马。”不禁眼角垂泪,叹道:“苦哉!惜哉!苦曹宁将军壮志未酬,英年早亡,惜我那五位兄弟白白送了性命。”
帐下众将也都怆然伤感。
岳飞又道:“如今本帅欲除掉连环马阵,为我兄弟报仇!”
众将齐声道:“请元帅下令!”
岳飞又道:“这‘连环甲马’虽然所向披靡,却也并非天下无敌。当年呼延灼上梁山之前,官至汝宁郡都统制,曾经奉命清剿梁山,呼延灼就是用这连环马阵大败梁山军。后来,梁山请来金枪手徐宁,用钩镰枪大破连环马阵,如今我军也可沿用此法,定能取胜。”
旁边军师诸葛英问道:“元帅的意思是沿用当年金枪手徐宁的钩镰枪阵?”
岳飞道:“正是。”
诸葛英道:“如此甚妙,只是那金兵连环马阵的车上携有弓箭手,我军的钩镰枪需有盾牌兵保护。”
这边岳云也道:“军师所言不虚,只是与那连环马阵交锋,要快速冲入阵中,我军若携带盾牌,势必会影响速度,如此岂不是更为不利?”
诸葛英道:“普通盾牌确实笨重,不利于冲锋,要想迅速冲入敌阵,可用藤牌护体。”
在场众将闻言,不禁赞叹。
岳云也道:“军师妙策,侄儿受教了。”
此刻岳飞也已胸有成竹,于是传令,命孟邦杰、张显各带三千兵马,去操练钩镰枪,命张立、张用各带三千人马,去操练藤牌,随后又命岳云、张宪、何元庆、严成方四人加紧操练背嵬骑兵。
待一切安排妥当,岳飞遣人往金营下了战书,限期三日,再去破阵。
金营兀术接了战书,不以为然,说道:“这铁甲连环马纵横疆场,战无不胜,任他岳飞能有何本事胜我?”
哈迷蚩道:“岳飞诡计多端,帐下又多能士,如今更有韩世忠等人助阵,主公不可掉以轻心啊!”
兀术点了点头,道:“军师所言极是,可命完木拖赤、完木陀泽二人加紧操练连环马阵,不可轻敌。”
“遵命!”哈迷蚩道。
出了大帐,哈迷蚩却停下了脚步。前日他献策欲将韩秀君押往汴京城,毕竟她是韩世忠的女儿,留在手里是大有用途的,可不想陆文龙却执意亲自派人押送,他又不好阻拦,只好随了陆文龙。
可是曹宁的背叛却令哈迷蚩对陆文龙产生了些许怀疑,尽管他不想这么做,可身为谋臣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陆文龙脱不了干系。
无奈兀术和陆文龙父子情深,兀术对儿子极其信任,哈迷蚩不敢明面上怀疑陆文龙,只好派人暗中监视。
那晚,押送韩秀君的马车尚未出营,哈迷蚩便得到了消息,他命几个心腹金兵待车马出营,远远的一路跟在后面,不可被人发现,直到马车到达目的地,立即飞马回来禀报。
如今已过了两日,不见人回来,哈迷蚩猜想应该是一路跟着回了汴京城,若真是那样,确还得几日才能回营。可是思来想去,哈迷蚩却越发不安,他又派人沿路寻找,回报说没有异常,哈迷蚩只好决定再等几日,他哪里知道,派出跟踪韩秀君马车的那几个心腹,已经被乌天鼎和飞龙卫送去见阎王爷了。
自宋金双方约定三日后再战,两边都加紧操练备战。
岳家军这边孟邦杰、张显二人操练钩镰枪,而张立、张用兄弟俩则是训练藤牌兵,然后再进行相互掩护的合练,岳飞和诸葛英在旁不时纠正。
金营之中,完木陀赤和完木陀泽兄弟也不敢掉以轻心,整日的演练冲击、刺杀、箭弩,准备再次重创岳家军。
自陆文龙领兵来到朱仙镇,双方一直激战,即便宋军高挂免战牌之际,金军也没有停止叫骂,如今却迎来了短暂的休整期,直到三日之后。
岳家军孟邦杰、张显、张立、张用四将已将钩镰枪和藤牌操练纯熟,回来缴令。
岳飞大喜,立即差人于金营下了战书。
金营这边兀术对完木陀赤和完木陀泽的连环马阵信心十足,他并不知道,陆文龙已将连环马的最大命门交于岳飞之手。如今岳飞已得破连环马阵之法,见岳飞下了战书,兀术以为稳操胜券,便接了战书,约期出战。
约战当日,岳飞手持令牌,调兵遣将,命张立、张用的藤牌兵为前阵,张显、孟邦杰的钩镰枪兵为后阵,藤牌兵外着单衣,内穿薄甲,钩镰枪兵则将枪尖处用布袋罩住,藏于藤牌兵阵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