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顺欣赏陆文龙,却也知道无法使其为自己效命,不觉流露出失落和不甘。李乾顺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也说得李仁孝和李老怪都低下了头。
西夏,是富庶之乡,是天府之国,更是四战之地,周围皆是强邻,且都对嘴边这块肥肉垂涎已久。尽管党项人励精图治,强国强兵,但依然无法完全应对周遭的危机。尤其是在面对辽、宋、金等强敌时,更显力不从心。
虽然在对抗辽、宋的战役中胜多负少,可大多是以全国之力对抗入侵之敌。为了能够在列强中求存,西夏只能左右逢源,先后依附辽、宋,不但上表称臣,还要每年进贡。
如今,面对崛起的大金,西夏仍然摆脱不了臣属的命运。这样的国势国运,对于每一位君主来说,都是耻辱。他们都曾试图改变这样的命运,却力不能及,只有隐忍不发,李乾顺也是如此。
任得敬在金夏边境耍的伎俩,李乾顺早就知道,他没有降罪而选择了观望,是想看看金国的反应。面对完颜宗干,任得敬又提议比武,李乾顺也清楚其中的玄机,他依然没有阻止,目的是想看看金国将领的实力。
结果完颜寿、曹宁,尤其是陆文龙的武艺令他大为震撼,大金仅这三将便足以胜遍朝中所有武将。这样的结果让李乾顺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夏之力,想要对抗大金,绝不是明智之举。而与金结盟,才是上策,将一个强大的敌人转变成一个强有力的援手,既消除了外患,又可以压制任得敬这个内忧,何乐而不为?
此时,李乾顺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李仁孝自幼聪明勤学,志向远大,在同龄人中少有人及,更是他的骄傲。可是,李乾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很多东西他还没有来得及教会儿子。李仁孝虽然出色,可毕竟年轻,资历经验尚需磨练,面对任得敬的老辣和手段,只怕不好应付。即便是有如李老怪、嵬名察哥、斡道冲等贤臣名将的协助,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一旦朝中内乱,不论结果如何,都必然令国家元气大伤,久难复原。若是此时外敌入侵,则大夏危矣,这是李乾顺最最不愿看到的。
以眼下的态势,李仁孝只有隐忍,蛰伏,等待时机,再一鼓作气,才有扳倒国贼的机会。李乾顺怕儿子冲动,更担心大夏江山易手。金,虽是虎狼之邦,但现今正忙于灭宋,无力再对夏用强。结盟,于金夏两国而言,实是互相取利,更是势在必行。
看到父亲面露伤感,李仁孝上前安慰道:“师父称陆文龙是天下无双之猛将,父皇也认为如此,只是儿臣以为,说到天下无双之人,我大夏也有。”
“哦?”李乾顺和李老怪同时看向李仁孝。
李仁孝笑道:“此人乃上天所赐,父皇恩泽,她可令百花羞涩,可让尘世生辉,凡间无人可媲其美,便是天宫嫦娥见了她也要退避三舍。依儿臣看来,天下无双之名,我家贤妹也是当之无愧。”
李仁孝这番话是想宽慰父亲,也是想让父亲高兴些,不过他说的倒也不错,李香童的美貌却是艳压天下众芬芳。
“哈哈哈!”听完李仁孝的话,李乾顺果然被逗乐了,他欣慰的看了看儿子,满是深意的说道:“‘天下无双’配‘天下无双’!妙妙妙!真是天生一对啊!哈哈哈!”
李老怪也笑着点了点头。
李乾顺道:“朕观香儿对陆文龙有意,只是不知那陆文龙的心意如何?”
李仁孝道:“自古道:‘英雄配美人’,妹妹绝世之貌,陆文龙岂能不动心?”
李乾顺点了点头,他对女儿的容貌有绝对的信心。
李仁孝又道:“今日妹妹将猿灵剑赠予陆文龙,便是表明了心意,陆文龙也已收下儿臣看此事应是八九不离十了。”
“哈哈哈!”李老怪笑道:“我看这二人倒是般配得紧!”
李乾顺也默默说道: “若是陆文龙娶了香儿,成了我大夏的金刀驸马,那也是一段佳话。”
李老怪道:“总好过嫁入国贼府中强得多!”
李乾顺和李仁孝父子对视一笑,也没说什么,他们早已习惯了李老怪的直言,也知道他说的没错。
李老怪又道:“陛下,事到如今,两国结盟之事应早做打算才是。”
李乾顺沉思片刻,说道:“仁孝,老怪,你们明日同嵬名察哥和斡道冲,一起前往诸国馆与完颜宗干商讨结盟事宜。”
“臣遵旨。”
“儿臣遵旨。”
再说陆文龙回到诸国馆,用过饭食,和众人打过招呼,便回到自己的屋子。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来,不禁觉得好笑。自遇见李香童之后发生的一幕幕,让陆文龙对这个西夏公主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辗转难眠,李老怪和李仁孝所言似有所指,可陆文龙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他拿起猿灵剑,今日李香童执意将这把佩剑相赠,是为了金夏两国交好,还是另有深意?陆文龙知道这猿灵剑乃是珍贵之物,公主李香童既然赠给他,他必然要好好保管,他却不知道这把猿灵剑不仅是西夏的图腾宝器,更是国宝金刀,得到这把剑的人便是西夏的金刀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