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枝真的回来了?她在哪里?”
屋子里的人哗地站起来,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声问着,带着大家快步走到门口往外看。
周志飞指着门外对他们笑:““大哥你看,金枝一家都来了,就在门口。””
周金枝自从走进院子,腿脚就有些发软站不起来,眼泪就没停过,彩凤扶不住她,忙叫张汉东一起扶进去。
中年男人冲到周金枝面前,激动地打量一番说:“没错,你是金枝,你还记得我吗?”可能是过年,周家一下子聚了十好几口子,大人孩子这么多人眼神目光霍霍看过来。
周金枝居然清晰地叫他说:“我记得,你是大哥。”又指着他身后的男人说:“他是元哥,大姐呢?”
“她也在家,你等下我这就给她打电话,马上就能到。”说话的是老三周志元戴着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又快步跑回屋子打电话。
周家人也好奇地打量张汉东一家人,猜测着他们的来历。
张汉东和彩凤自然就不提了,身居高位多年,自然养出了一身的尊贵,身后还跟着一个穿军装的精壮男子,旁边那个年轻的小姑娘穿戴一看就很贵,倒是还有一个庄稼汉模样的男子跟在身边,这家人是什么来头,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有?
老大周志光和周金枝相对流泪半响,这才想起来招呼张汉东等人说:“怠慢你们了,我见到妹妹太高兴了,快跟我说说你们都是我妹妹的孩子吗?”
他说话间才想起来,妹妹周金枝的儿子可是鼎鼎大名的张汉东,一时间他居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张汉东说:“我们都是我妈的孩子”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和这帮人完全不搭的男人走上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谄媚地递过来说:“一家人吗?抽一支。”
周志光皱眉,摆手说:“谢谢,我们家不抽烟。”那个长得像二流子的还是坚持着要递烟说:“这可是好烟,别客气,抽着玩好了”
张汉东并没阻止,而是介绍说:“他就是我们的父亲,张庆海。”
周志光只看见张汉东姐弟气度不凡,却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样的父亲,一时间他吃不透这家人到底什么个情况,他客气而又坚定地摆手:“真的不抽,谢谢了。”
他身后的年轻人发出一阵哄笑声,笑声很不正常、很刺耳。
周志光身后的妇女说:“瞧瞧你们啊,兄妹见面怎么能让妹妹一直在外面站着,那么冷快进来坐。”
周志飞说:“对对对,有话进去说吧。”
几十年不来往,兄弟姐妹家都已经是大家庭,周金枝有些紧张地看着张汉东,张汉东说:“那就进去吧,我们来的太匆忙,打扰各位了。”
“不打扰不打扰。”周志光带着他们走进客厅,屋里居然十分温暖,张汉东进屋后才知道,原来他们家居然还有暖气。
张庆海在,张汉东自然就不再出头,周志光也主要招呼他了,但是张庆海进屋自然脱鞋上了沙发,像只老猴子一样毫不顾忌地吞云吐雾,烟灰很随便得弹在沙发上,周家人都呆住了。
身后一个年轻姑娘嫌弃地说:“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太恶心了。”
张庆海在家可以无视家人这样说自己,但来到外面被人说了,他立刻穿上鞋,习惯性把烟头往沙发上按,这下中年妇女再也忍不住了说:“你这个乡巴佬怎么回事,沙发给我烧坏了你赔的起吗?”
自己怎么嫌弃父亲都可以,但是别人说一句就不行,张汉东心里立刻不舒服起来,没等他说话,张庆海就道歉了说:“对不起啊,我在家习惯了”确实习惯了,几十万的沙发家具被他弄坏许多套,也没人说他,造成今天的后果其实还是家人的纵容。
他居然道歉了。
年轻姑娘冷着脸说:“你们乡旮旯怎么能和我家的沙发比,这沙发两千多块,你烧坏了,赔钱吧。”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周金枝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就像张汉东一样,张庆海再不对,她第一次回来你们也不应该这样。
张庆海似乎没把这当回事,居然真的掏兜,但他狗窝放不住剩馍,一分钱没掏出来,这让那姑娘看他的脸色更轻蔑了。
张汉东扭头示意,刘军从包里拿出一叠钱递到面前,他接过来扔在沙发上说:“不好意思,弄坏了你们的沙发,这些应该勾赔了吧。”
老四周志飞见气氛弄僵了忙说:“周蓉你给我少说一句,你姑姑好容易找到,一个沙发烧了又怎么样?”
周志光也忙说:“孩子快把钱收起来,都是一家人,不要太见外,怎么随意怎么来就好了。”
周蓉鄙夷说:“烧坏又怎样,四叔你说的轻巧,不然你来赔吗,这样的亲戚我们不稀罕,赶紧让他们走吧。”
周志光居然没管周蓉,却对张庆海说:“孩子还小说话冲,你别见怪。”
张庆海这个人脸面大于天,听完站起来就往外走说:“都给我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