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自己都活不明白呢,没办法对你负责,人这辈子啊,只能靠自己。”
张汉东说着把汤厨子找他的钱连着自己口袋里的大约有五十块,扔在女孩脚下说:“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
“你真是个混蛋”
女孩骂着却还是捡起地上的钱,回头往她爹的方向看了几眼,毅然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居然有这样的勇气,看来是想离开父亲离开家。
王老头轻佻地说:“这姑娘长得不错啊,你为什么不把她带回去?”
“我又不买卖人口。”
没走多远又看到一群人在围观瞧热闹,走近一看,原来是京郊种菜的农民大爷在哭,他挑了一担菜来卖,有人拿五块钱让他找,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找了那人,等人走后他才发现,五块钱没给。
农民起早贪黑种菜,精心侍弄几个月,大热天挑着担子走了十几里路想进京卖个高价,却落得这样的结果,他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无助地坐在地上手里抓着筐里剩下的菜嚎啕大哭。
种一季菜才能卖几个钱。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他的遭遇众人看客们说说笑笑,无关痛痒地交代他以后出来卖菜千万小心。
张汉东忽然觉得,人性太残忍凉薄。
他掏了十块要走过去,王老头却夺走攥成团扔在大爷面前,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说:“怎么着,是不是还听人家对你说谢谢你,快跟我走吧。”说着硬把他拉走。
看客纷纷说:“呀,有人做好事不留名呀。”
“那是十块吧,好心人呐,老头你还哭什么,丢五块别人给十块,我都想跟你一样在街上哭了。”
“你这老头命真好,哭几声就有人送钱给你。”
再接下来的话张汉东就听不到了。
走了很远王老头才放慢脚步说:“你刚才发善心救了个姑娘,现在又发善心给卖菜的人钱,你当自己是救世主吗,是不是觉得京城人特冷漠,就你一个人有同情心?”
“那不然呢?”张汉东很不服气。
“谁都有家,谁家都要过日子,今天卖菜的没了这五块钱,他家可能为难一个月,如果你是京城人,是靠工资过日子的,这五块钱就是一周的菜钱,你把钱给他了,自己全家就要吃一礼拜咸菜,你做好事,凭什么让家人跟你一起付出代价?”
他这个观点思路清奇,听的张汉东哑口无言。
“刚才那丫头的事我还想夸你呢,转头就糊涂了,只要你每天上街,每天都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可怜人,你管的过来吗?”
“我肯定管不了那么多,但是刚才那卖菜大爷因为十块钱就不用吃苦,这就够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现在不是穷人,做你该做的事,既然想要回报社会,花这点钱回馈社会是不够的。”
“王老头,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要回馈社会了,我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我就是个小小的农民,才挣了两个小钱,什么兼济天下,你太高看我了。”
“你呀,真没出息。”王老头很突然冒出一句话。
下午天气燥热,在屋里吹着电风扇,还是热得浑身大汗,他拿肩上的毛巾擦了擦,开始怀念前世的空调,没有电器的日子生活真是不方便。
只不过现在才80年,空调出现还要好多年。
门口又有人敲门,打开见门口站着一个当兵的和一个有些面熟的妇女,那妇女张口就问:“是你呀,我见过你。”
“你是陈阿姨,你”
眼前的陈文茵变化有点大,梳着齐耳短发,穿着蓝色衬衫,胸前还带着徽章,就像在街道会遇到的女干部模样。
陈文茵笑着说:“你是不是要问我,我的病好没好,没关系想问你就问吧。”
“陈阿姨,这不用问,看来你恢复的不错,恭喜你了。”
“还要谢谢你姐呢,彩凤还没回来吗?”
“暂时不会再来吧,我们家人都在老家。”说到这里才想起来请陈文茵进来,她走进来四下看了看表扬说:“你家这院子收拾得真不错。”
“呵呵,陈阿姨,您今天找我姐有事?”
“是的,你姐不在,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阿姨您请说。”
“是这样的,我马上要去机关工作,需要一个秘书,我觉得彩凤性格好,很适合这个工作。”
"啊"她这个提议太出乎预料,彩凤人确实很好,可文化不高是硬伤,没文化的人去机关做秘书,你是开玩笑的吧?
陈文茵可能没猜到他的反应,见状问说:“怎么?”
“陈阿姨你还不知道吧,我姐才小学毕业”
陈文茵笑道:“这我早就知道了,文化不高怎么了,我们单位很多同志都是工作后开始学习的,等彩凤开始工作后,我就给她报个夜校班,学上个一年两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