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参天的银杏树,旁边是一方池塘,不大不小,占地约莫半亩,水中有锦鲤,一方简易的道场,兵器架上的武器均出自于涤剑谷的铸剑师之手。
整个院落色调淡雅温和,并无恒昌殿的庄严肃穆之气,大堂开阔潇洒,雕梁画栋,碧波涌起,飞翘的屋檐上停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飞鸟。
宇文君带着景父景母来到正堂,柔声说道:“往后这里便是伯父伯母的居住地。”
井寒清姿态端庄,长身玉立,谈不上美姿容,脸上轮廓清晰立体,眸光闪烁坚毅之光,也让景父景母觉得颇有亲近感。
景父欣慰不已,说道:“未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们老两口也会居住这么大的院落。”
井寒清温柔言道:“佩瑶师姐修为颇高,以她的实力,足以安顿二位居住在金碧辉煌之处,只是眼下诸多事较为难缠,故此将二位安顿在恒昌宗。”
“都是自己人,朝夕也能遇见,也很热闹。”
来到这里后,景父景母才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知晓了自己的闺女如今有了多大的出息,虽不全面,可老两口也意识到自己的闺女绝非寻常人可比。
井寒清言道:“生活起居等事宜,我们都已安排妥当,厨房里有上好的食材与调料,茶叶酒水一事,待会儿会有伙计带来无疆灵茶与清辉酒。”
“伯父伯母先在这里适应一段时间。”
景父景母连连点头,笑意盈盈。
宇文君言道:“从老家带来的那些物件,暂且给你们放在库房里。”
景父嗯了一声,随后同宇文君来到库房里,打开空间法器,大小柜子,以及诸多器皿,虽说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对于念旧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好东西。
宇文君温柔道:“道场里的兵器你们随意玩耍就是了,回头我让一位先生过来教导你们读书识字,本想亲自教导伯父伯母,可我政务繁忙,着实抽不开身。”
景父微微摇头道:“我们又不考取功名,就无需这些了。”
宇文君一只手放在景父肩头,柔和说道:“让你们掌握些粗浅的学问义理,是为了让你们往后可以简单修行一些粗浅法门。”
“你们若是筋骨强健,也能早一日骑上甲等战马,踏遍秋风,弯弓射雕。”
景父闻后,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骑大马射大雕,对于上了年纪的男人而言,始终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回到正堂,伙计们已经带来了无疆灵茶与清辉酒。
宇文君微微挥手,引来山上泉水进入茶壶,放入茶叶,以真元煮茶,片刻间茶香四溢,给景父景母倒了两杯茶,微笑道:“说起来这茶叶应当是要比院长大人那里的茶叶好很多。”
景父咧嘴一笑,品了一口,确实更入味一些。
宇文君好奇问道:“高志与郭盛和去了何处?”
井寒清一脸无奈道:“恒昌阁里安顿了诸多将军,他们两人找那些将军们喝酒去了,说是增加感情,依我看来只是他们自己想要多喝几杯。”
“说起来,宗主也要亲自去陪那些将士们痛饮几杯。”
“一来可安抚人心,二来也可让增进感情,毕竟有一部分将军是因宗主安顿北方流民一事,有所触动,这才来的恒昌宗,当然这其中也和张本初那颗将星有些间接干系。”
宇文君道:“过几日就是年三十,是要和他们喝几杯,书院已经歇课,那些寒门稚子可有所安顿?”
井寒清轻声道:“早已安顿,部分家境贫寒着,我们送去些许银两,虽说不多,也足以让他们过一个肥年,为了不让他们心中有所芥蒂,就拿取了他们家中的某些土特产,走了个过场。”
宇文君嗯了一声,随即对景父景母言道:“我还有事,你们先在院落里转悠一番,池塘里的鱼儿可随意垂钓。”
景父景母连忙起身相送,宇文君温和一笑道:“留步,我就在你们隔壁。”
老两口热情的笑了笑,目送宇文君与井寒清离去。
环顾四野,景父伸了一个懒腰,嘿嘿笑道:“这日子也还行。”
景母会心一笑道:“是啊,以后咱们未来的女婿来了,就给他煮一顿丰盛的菜肴。”
景父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景父走向了兵器架,拿捏起了一架拉力不重的宝雕弓,景母见状又气又笑。
回到恒昌殿,宇文君如释重负给自己倒了一杯龙泉清水。
君侯镇赋税加重,恒昌书院所遍布的州郡暂时并无这般倾向。
微微思虑道:“那些寒门稚子家中凄凉景象,令人动容,我虽不曾亲自前去,可昔日在君盛情款待,君还记得远在妖域历练的张本初。
年关期间,恒昌宗近乎每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郭盛和性情潇洒开阔,以个人之名,给恒昌宗上下的丫鬟仆人以及护卫发放了数量不小的赏钱,宇文君亦是出手阔绰,让诸多丫鬟仆人笑的合不拢嘴。
年关便是年关,不谈时政,只论开怀之事。
初七,傍晚。
宇文君来到景父景母的院落里喝了一碗醒酒汤,吃着景母亲自包的饺子,味道上佳。
三人围坐一桌,气氛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