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小姐生下来便体弱,老奴看着心疼极了。汪道婆骗了夫人,拿着银子过得美滋滋的,老奴想起来便恨得慌。国公爷,夫人,老奴要去把汪道婆的脸挖烂了!”
郝婆子说着便气鼓鼓地往外走。
薛承宗拦住了她,问任氏:“郝妈妈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从汪道婆那里弄了转男胎的药?!”
任氏眼神有些闪躲,郝婆子忙道:“国公爷,您不知道,当时汪道婆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这药一定灵验,不会有任何不妥。夫人想着国公爷膝下人丁单薄,这才误信了汪道婆。国公爷,这事儿全怪汪道婆啊!”
任氏开始抹眼泪:“汪道婆叫了好几个妇人,她们都说用了这药,得了男胎。我见妇人们带的孩子个个机灵健康,便信了她。”
就在这时,女婴突然咳嗽了两声,像是呛住了,半天喘不上气,小小的脸儿憋得通红。众人手忙脚乱了半天,女婴才顺过来气。
薛承宗想起汪道婆,气不打一处来,他拍了拍桌子,愤然起身,穿上外袍,便朝外走去。
任氏急忙问薛承宗:“爷,你要去哪里?”
薛承宗回头,说:“我去找汪道婆算账。”
任氏怕牵扯出旁的事,忙说:“爷,那汪道婆结交了一些有权有势的人,轻易不好得罪。您先别去吧。等我出了月子,我想办法讨回公道,管叫她有苦说不出。”
薛承宗心里不由得一阵憋屈!
文信伯府他不敢惹,游家他伸不进去手,护不了暖暖,这些就够窝囊了。区区一个道婆,欺负到国公府头上了,他都要忍气吞声不成?!
薛承宗不好跟任氏明言,嗯了一声,便出去了。
薛承宗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儿,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薛承宗悄悄将郝婆子唤出来,打听到这个汪道婆住在城南水月观。
薛承宗带了十几个家丁,带着郝婆子,来到道观。
有一些妇人在排着队,等在一个屋子外面。妇人们窃窃私语,看起来都是来求药的。
薛承宗越过人群,径直进了屋子,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道姑,正在装模作样地写道符。
薛承宗粗声粗气问郝婆子:“她就是汪道婆吗?”
郝婆子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说:“就是她!”
汪道婆抬头,看到郝婆子,脸色微变,她随即笑着说:“你家夫人可还好?她托贫道办的几件事,贫道可都是尽了心的。”
汪道婆其实是在威胁郝婆子,你们若敢来寻事,当心有的秘密就要守不住了。
薛承宗听见“尽了心的”这几个字,火冒三丈,也不细想其他的,挥拳便朝汪道婆脸上打了过来。ap
薛承宗骂道:“你这骗子!卖假药害人不浅!什么转男胎灵验得恨,我家生的仍是女儿!这也罢了,我女儿身子弱得很,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长大!你该死!”
外面排队的妇人们见打了起来,本就想躲避,又听到薛承宗的话,心里都泛起了嘀咕,也不再想讨药了,一个个快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薛承宗大手一挥,指使手下的人:“给我打,给我砸!”
薛承宗的手下开始打砸了起来,不一会儿,道观就鸡飞狗跳,乱成了一锅粥。
汪道婆被打得只剩下了一口气。
薛承宗是为了出气,并不想闹出人命,更不愿意闹到官府去,到时候传得沸沸扬扬,更是丢人。
薛承宗啐了汪道婆一口,愤愤道:“今日先放过你。你等着,赶明儿我再来收拾你!”
薛承宗带着人扬长而去。
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道姑们上前来,查看汪道婆的情况。
道观的道长这时候从外面赶了过来。
汪道婆蜷缩在床榻上,鼻青脸肿,披头散发,求道长道:“道长,求你为贫道做主啊!”
道长咳嗽了一声,目光闪躲,过了片刻说:“汪道婆,你本就是借住在水月观的,不是我们这里在册的道姑。如今,你惹上了国公府,我们水月观也护不住你。你还是赶紧去讨出路吧。”
汪道婆不由得愣住了:“道长,你说这话就不讲良心了。我在这里,挣的银子都孝敬给道观一半。如今出点事儿,你们就要把我扫地出门吗?!”
道长诵了一声“救苦无量天尊”,然后毫不客气地说:“贫道原以为你干的是救苦救难的事,才同意你寄住在寺里。谁料你竟然用假药害人!贫道既然知道了,怎么会还允许你在这里?!”
汪道婆想要分辩,道长又说:“你闯下大祸,使得道观被砸,原该赔偿道观!你还敢提什么银子?!”
汪道婆急火攻心之下,猛地吐出一口血。
道长嫌弃地挥挥手,吩咐人将汪道婆抬了出去!汪道婆什么东西都没顾得上拿。
汪道婆躺在路边的草丛里,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心里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