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华说完这句话,偷偷瞥了眼程徽英,瞧见对方默不作声,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许超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没错,你爹可是我的妹夫。”
“咱的身份不见得比你差,你太子贵不可言,难道我这方一卿的大舅哥就不值一提了吗?”
“我就不信,你今天能对我怎么样,呵呵。”
许超华越说越离谱,等忽然发现程徽英不善的目光,这位舔动嘴唇,收敛不少。
余光再瞥。
许超华骤然发现,方言的笑容,越发鬼魅,邪性。
不等开口,方言已经踱动步伐来到了许超华的跟前。
许婉华厉声道,“方言,奉劝你不要意气用事,至少,至少,等你父亲的态度下来。”
方言没有搭理许婉华。
他默默抬起脚,朝向许超华,“自从娘亲去世,我好像一下子变得,什么都不愿意争,不愿意去计较了。”
“是啊,最重要的人离开了,人世间,还有什么值得追求?”
只不过后来,方言得知,娘亲在帝京,受过很多委屈,吃过很多苦。
似乎,有些所谓高高在上,自恃清高的贵人们,还对娘亲的去世,拍手称快?
因为她们嫉妒,她们恨,恨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年轻时,过于惊艳,惊艳到她们黯淡无光!
从那一刻起,方言的人生,开始有了方向,也逐渐顿悟了一些东西。
同时清楚,方一卿看似威风八面,在帝京近乎只手遮天,无奈,人生哪有尽如意。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无论时代怎么变,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挡在方一卿前面的那个男人!
“其实。”
“我。”
“一直在准备着!”
唰!
此话一出,许婉华和许超华,目光炸裂,身体跟着猛烈一怔,因为从这一刻起,方言终于表态了。
而这简单的一句,一直在准备着。
注定了,未来的方氏王朝,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太子要上位,要争权,多少人必须退下来,不退?
那抱歉,只能取你项上人头了!
“你低估了我的狠辣。”
“父亲曾告诉我,慈不掌兵仁不当政,凡成大事者,谁不是踩着尸山人海上去的?”
轰!
方言一脚落定,许超华还没反应过来,一团血迹从腿部飞溅而出,漫天血雾,像在半空,开出了一朵凄美的鲜花。
“嘶嘶。”许婉华倒吸凉气,她张大嘴巴,五官扭曲,似要冲着方言咆哮,可……
方言的眼神,太可怕了。
这只是一个二十二岁年轻人的眼神,却,第一次让许婉华,感到心惊肉跳。
“我今天不杀你,不是因为你不该。”
“仅仅觉得,你还有后续作用。”
方言站在险些昏死的许超华跟前,云淡风轻,“记住,来年他日,本太子霸业登顶之际,便是取你项上人头之时!”
轰!
方言又是一脚。
许超华另外一条腿,居中断裂,雪白的肉骨,还沾染着殷红的血珠,许超华已经痛到,快要失去意识。
许婉华瑟瑟发抖,全身冒冷汗。
她万万想不到,方言会当着自己的面,废了许超华,废了自己的亲哥哥。
这双腿,已经没用了。
从今往后,许超华哪怕侥幸救回来,也唯有一辈子坐轮椅的份。
“那张代表方家,代表方氏皇朝,三十年辉煌与荣耀的铁王座,只有我能坐。”
“记住了。”
“那张王座,我志在必得,谁拦我上位,我杀谁!”
嘶嘶!
这番话,犹如雷霆之音,震得许婉华身形不稳,连带即将昏死的许超华,以及陈山几人,亦是感到毛孔悚然。
这绝非狂妄,也绝非玩笑,这是在公开宣战!
许婉华又何尝不清楚,背后的深意?
这不单单是警告自己,也在警告她许婉华背后,那一批支持她,扶方宇上位的新王党。
多年前,从许婉华诞下方宇,方氏内部便忽然决裂出,两股最强势力。
一股是以覆江龙为首,鼎力支持方言上位的太子党。
余下的,则是站在许婉华背后的新王党。
至于方一卿,面对这样的现象,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按照大家的推想,方一卿有意放纵两方人马各自壮大,然后逐步形成彼此掣肘的局势。
方言现在指名道姓警告新王党,别不自量力,否则,许超华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这是准备打破平衡,正式争位了!
“方,方言!”许婉华咬牙切齿。
她确实低估了方言,以为这个家伙人畜无害,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
故此,今天被方言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就不信,你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方一卿会不闻不问,纵容你胡作非为。”
许婉华声嘶力竭的咆哮。
方言倒是有意提醒,“与其逞一时口快,不如,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