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极端的行动。有时候他会想,自己为何要如此急切,难道就没有其他比较稳妥的办法了吗?可是,到了这一步他已是不得不发!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段。
朱兆基,到底是挂着名分的,那几家家将虽然按兵不动,看上去似乎在观望,但巡防营却不同,有兵符便得听令,不得不从令而行。可惜啊,兵符没有搞到手,不然巡防营的兵马便是他的,那么,他对朱兆基便基本上没有什么顾虑了!所以,目前的局势,不得不将巡防营铲除掉。
只是,他还有兵吗?他浅浅饮了一口。
这几年来,他私藏家兵,驯养死士,至今不过千余人。而今,除了留守护卫的家兵,其他人已是全部被派了出去。他现在能用的,不过百余人。这百余人不能动,他的为最坏的结果做好准备。
他一饮而尽,站起身来,眸光幽幽的凝望着天空。
天色很暗,已是入夜。
“父王,不要怪我,这是你逼我的。我是长子,又是正室所出,按祖宗规矩和礼法,我才是嫡长子,才是家族的继承人。可你偏好三弟,故意将他提起来,处处显现出他比您的其他儿子都要强。父王,是您先坏了规矩,那便莫要怪我了!”
他大步走出自己的小庭院,大声喝道,“取我的战甲来。”
一群家兵呼啦啦从四周涌了出来,有几人抬着厚重的战甲走了过来。在家兵的服侍下,朱兆和穿上战甲,手持长剑,面色冷峻。
“随我去王府,想来母妃她们已是受了惊吓,作为儿子,虽然纠正父王的过错名正言顺,但天底下孝义为先,我不能让母妃和其他姨娘受惊。走!”
就在朱兆和领着家兵出府邸的时候,朱兆基也带着一群人呼啦啦出了院落,劲直朝王府而去。在朱兆基身边有四大家将的人,其中战家便在其中。战珏虽然受伤,却并无大碍。两方人马忽然在距离王府两条街之远的街上遇上了。
朱兆基面色冷峻,朱兆和面色阴沉,双方冷冷的看着对方,从眼眸中便能看出彼此对对方的杀意。但是朱兆基却耐着性子,面上和缓下来,朝着朱兆和拱手一礼道,“大哥,你我兄弟,何必到如此地步!你若是想继承父王的爵位,三弟我直接退出即可,何必闹得自家人自相残杀!现在父王身在京城,皇帝又是虎视眈眈,无日不在寻我们的过错,恨不得将我们一家诛杀,现在你又起兵举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更是派人侵入王府,惹得母妃姨娘他们担惊受怕。大哥,你错了,你这样做只会让父王母妃姨娘他们寒心,更让百姓对你失望。大哥,血浓于水,亲情大于天,难道一时富贵权势在你眼中,比我们的亲情重要吗?”朱兆基言辞如浪潮,却是无比的凶狠,直接是将朱兆和钉入了不忠不孝的叛逆之列。
朱兆和却是神色不变,只是缓缓的拔出佩剑,神色冷厉的道,“成王败寇,日后功过是非,便由后人来评说。只是此刻,你我既然在此相遇,那便一决高下吧!杀!”
朱兆和倒是不争那口舌之利,一声令下,身边的家兵一拥而上。
刹那间,刀光剑影,鲜血飞溅。
朱兆和和朱兆基对面而望,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视野中那飞溅的鲜血,那悬起的寒光,在他们眼中仿佛不过是云烟。一具具身体倒在地上,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在耳边响起。一阵风倏然滑过。朱兆和持剑吆喝一声,箭步冲了过去。朱兆基静静的站在那里,手中的佩剑闪烁着幽冷的光芒。朱兆和的脚步声,在耳边回荡,不只是牛皮硬靴踩踏砖石的声音,更有踩踏鲜血的声音。朱兆基的眸子缓缓眯缝起来,宛若那利刃一般的射出阴冷的光来。
其实两人,早已没了那血脉之情,有的只有利益之争,只有眼中钉肉中刺。
朱兆和已是一剑砍了过来,出手果决毫不留情,根本没有丝毫的兄弟之情在那里面。那便像是两个仇敌,只有一方倒下,才会罢休的的那种。
朱兆基拔剑,一剑掠出,人已是到了朱兆基的身后。
两人交错而过,剑光在彼此的眼角掠过。
两人的身手都不错。只是,朱兆基更有杀人的经验。朱兆和身形一晃,朱兆基已是转身一剑刺了过来。剑光幽寒,锋刃如霜。朱兆和心中一颤,急忙回首一剑格挡。双剑交击,火花在眼前窜起。朱兆基的面庞已是如野兽一般狰狞,而朱兆和已露出慌乱之色。
两人的身边,是鲜血,是尸体,是冰冷的刀锋。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休怪做弟弟的我手下无情。”朱兆基喝道。“不忠不孝,天理难容!”
“住嘴!”朱兆和怒斥道。“若非你肆意卖弄,邀买人心,阿谀奉承,父王如何会糊涂到乱了祖宗礼法,又如何会导致今日之事!是你,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你。若是我不忠不孝,你便是口腹蜜剑阴险卑鄙。”
“阴险如何,卑鄙如何?”朱兆基冷笑道。“父王所需要的继承人,便是城府深之人,如此才能与皇帝抗衡,才能为父王一雪前耻。你,你志大才疏,骄狂傲慢,自以为一切都是生就的,可却忘了,父王所需要的,是能征惯战,能为父王完成大业之人。呵,你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争夺,到最后都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