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学生知错了!”
还没等到学堂内,只是刚刚进了长廊,骆玉书便转过身直接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这让一旁的宋学炎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当他手足无措地时候,打眼看见先生缓缓地过来了,情急之下不知道怎么办的他也跟着跪了下了。
刚进门的封一二遥看这副场景,嘴角轻微一笑,故意大声调侃道:“这认错快是好事,就怕有错就认,认了再犯,犯了再认!”
满头白发的沈知秋没有搭理身后的声音,也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只是看着脚下的两个弟子,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没事就行!”
“先生!弟子心有魔障,一时起了贪念,还请先生惩罚啊!”
没了一只手倒是不耽误骆玉书磕头,不仅快而且响,不一会额头就已经破裂开来,加上那一声诚恳的话,惹得不少学生纷纷侧目看去,就连学堂内都有人走出来观看。
沈知秋见学生围的多了,这才缓缓开口道:“差不多了!先回去吧,为师还有客人要接待,你的事稍后再说!”
骆玉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话,特别是听见“为师”两个字,这才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也来不及抹去额头血迹就那么退在一旁,给自己的先生让出了一条道路。
沈知秋路过之时,没有去看还跪在地上的宋学炎,只是无来由地轻咦了一声。
“兄弟!他跪下来是贪图龙珠害得鲲舟差点毁了!你跪下来干什么?”封一二蹲在一旁,拍了拍宋学炎的肩膀,一脸贱笑地问道。
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宋学炎也有点恍惚了,是啊,自己跪下来干什么呢?
他好像明白了先生经过时为何会轻咦一声了,原来是自己这一跪有点莫名其妙不说,反而让人觉得自己也参与到了窃取龙珠一事之中。
游侠儿撑着宋学炎的肩膀,好心地小声说道:“别怪我不提醒你啊!要是沈老头问起来,你就说你不是心虚,只是有愧先生教诲,知道吗?”
宋学炎赶忙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封一二和沈知秋商量好的,游侠儿这边刚起身捋了捋身上儒衫的褶皱,那边沈知秋就转身叫道:“学炎!”
才被好好教诲一番的宋学炎还没来得及消化,便不假思索地将游侠儿的话给说了出来:“我不是心虚,我是愧于先生教诲!”
许初一和柳承贤听到这话,在旁边捂住嘴,强忍笑意。
封一二轻抚儒衫上的褶皱,不知道是在说宋学炎还是在说身上借来的儒衫,唏嘘道:“唉……不干净喽!”
沈知秋摇了摇头,权当没听见一般,正色道:“学炎,去倒些茶水,一同来招待客人。”
宋学炎点了点头,愤恨地瞥了一眼捉弄自己的游侠儿,而知趣的骆玉书则是早就老老实实地躲在一边,不敢言语。
书院的后院一向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也算得上是沈知秋的私宅。
沈知秋坐在为首的位置上,看了一眼身披粗布麻衣的柳承贤轻声说道:“这就是璘儿说的读书种子?”
“晚辈柳承贤拜见沈先生!”
手持书院扇子的男孩微微施礼,显然一副读书人的做派,虽然衣服简陋了些,但也不碍事,反而更能凸显出粉雕玉琢的精致脸庞。
满头白发的老先生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封一二,略带深意地说道:“遇人不淑啊!既然都是读书人,去望山书院的一路上无书相伴怎么能行?你明天得空了去我书房挑几本心仪的,随身带着,就当是老朽对你这个后辈的一份见面礼吧!”
早在鲲舟的时候,游侠儿就和柳承贤透露过这事,并特地嘱咐他甭管书院给什么只管接着便是,不要抹不开面子,到手的机缘若是不要那才是暴遣天物,更何况多半的情谊也是给他背后的望山书院,而非他自己。又便宜不占那是傻子,这一点让他多学习许初一。
想到这些,男孩微微鞠躬道:“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在此多谢沈老先生!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回礼衍崖书院。”
听到对方说“定当回礼”四个字,沈知秋欣慰地点了点头,只觉得这买卖做的很值当,比当年和封一二做的买卖还要值当许多。
见到柳承贤都得了一份礼物,这让一旁的许初一难免有些眼红,他想了想,壮着胆子问道:“那我呢?”
封一二无奈的用手搓动额头,心说自己怎么就忘了嘱咐这个小祖宗了。
沈知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笑着说道:“这书就当送给你们俩的吧!”
“我不……”
许初一的“要”字还没出口,就被眼疾手快的封一二给拦了下来,用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游侠儿一边捂着,一边尴尬地说道:“小孩不懂规矩!还望沈先生勿怪!”
“小孩子嘛,无碍无碍!”沈知秋喝下一口茶,不忘挖苦道:“既然是你教出来的,那就不奇怪了!”
被讽刺了的封一二尴尬地笑了笑,在许初一耳边小声言语道:“老实点,一会少不了你的好处!”
许初一听见好处两个字,立马就不闹了,虽然自己这个封大哥平时的确不着调,但是说过有,就一定会有。这一点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