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当真?&34;
李婧司闻讯,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毕竟这个情报所蕴含的玄机太过深重!
墨林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他慎重其事地捧起地面上那只看似恬淡宁静,实则身上流转着一股难以揣摩的诡异威压的肥猫。这股气息,他曾于葛行间的身上领教过,只可道一句——深不可测。
李婧司靠近询问:&34;那瀑布对面的灵脉节点并未损坏吧?&34;
墨林轻轻摇头:&34;二者互为倚仗,一旦缺失其一,阵法间的平衡便会失守,另一端也会自行崩溃。&34;
&34;如此看来,真是天赐良机,如今阵法破除,这片禁地中掩藏的剑阵必将重现世间。&34; 李婧司说着,撕下一角衣裳,投入附近的灵泉之内。只见衣角在水面轻轻飘荡,再无先前被侵蚀熔化的情景。
&34;确是难得的好事,只是此事究竟吉凶未卜。&34; 墨林目光凝视着怀中的归去来兮,接着又看向通往山下的道路,沉声道:&34;此地之事已毕,我与姑娘的这段尘缘也应告一段落了。&34;
&34;原来你说的祸事就是指这个。&34; 李婧司淡淡一笑,笑容中却满含忧郁之情。她瞥了一眼周围已变为废墟的餐食与使用已久的餐具被褥,眼眶微红,却依然倔强地朝着墨林挤出一个欢快的笑容:&34;我想念家人了,不论峨眉宗与桡唐国此刻如何动荡不安,我都该回去让我爹安心。&34;
&34;的确应该回家,希望将来我们在战场上不会相遇,我和姑娘仍有重逢之日。&34;
这句话二人说得皆显尴尬,仿佛心有所忌讳,却又难以启齿。两人略带恍惚地走向山下,似乎仍未从突然降临的风波中完全恢复过来。或许也因为心头挂念其他的事情,或者因为今日的风过于柔和温润,总之这微妙的紧张气氛一直在他们之间萦绕。
平素伶牙俐齿的墨林此时也显得些许木讷,他有些想牵着李婧司的手一同下山,这段时间里,他们常携手共进,然而此刻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好暂时归咎于怀中那只占据着手掌的肥硕白猫。然而每想到归去来兮,墨林就感到愈发头疼。
山路并不曲折,当二人行至半山腰时,再度看到了隐藏在瀑布后的那个熟悉禁地入口。陈宫带领一队持弓甲士从山脚下而来,箭楼弟子如密集的蜂群般堵住了他们的下山路。他看见墨林,露出一抹洒脱的笑容,但这笑意却让墨林不寒而栗。
&34;慢着,有蹊跷。&34; 墨林果断抓住李婧司的手。
李婧司微笑着,脸上梨涡浅现:&34;有何不对劲吗?&34;
&34;昨晚我们的行动闹出了那么大动静,陈宫与箭城之人怎可能毫无察觉。但他们却等到这个时候才上山等我们下去,总觉得他们的动机有些可疑。&34;
墨林说完这话时,他与陈宫的距离已不足十步之遥。
&34;副宗主安然无恙,禁地阵法已被破解。&34; 墨林并无过多言语,更无意隐瞒他已经掌握的一切信息。
“周真人果然隐居深山,超凡入圣,世间种种修炼之谜,在真人面前皆如破竹之势迎刃而解。单凭此神通,真人便足以成为我射灵峰至高宝殿供奉的恩人!”
陈宫抱拳行修真礼节,然而他的笑声在墨林听来却总觉得虚伪至极。
“副宗主大人莫非欲率众踏入禁地,夺取灵箭秘藏?”墨林指向陈宫身后的人马,陈宫淡然一笑:“自是如此,既然真人赠予射灵峰此等重宝,我峰自然需尽快取得,以防遗失大道至宝。”
“既是如此,不妨明言,顾南亭宗主已在书信中提及出兵马援北戎之事,此次取箭之后,贵宗又能派出多少修士前往救援?”墨林上前一步,立场明确地问。
“此事还需详加筹谋。”陈宫的脸色转瞬变得微妙而狡黠,“真人助我射灵峰开启禁地,实乃无量功德,但这与援助北戎州却是两码事。顾宗主虽年轻锐气,尚有己见,然而列国纷争,诸侯之战岂可儿戏?南靖本是边境小国,出兵与否,终究要看南靖国主之意!”
“敢问南靖国主有何旨意?”墨林听出弦外之音,话语间也开始流露出锋芒毕露的气息。
“南靖国主虽然年少,却仁德宽容,深知真人乃麒麟奇才,自然珍视有加。国主已经告知在下,假若真人愿意效力南靖,射灵峰愿尊真人为空玄殿首席客卿,并且南靖王室也将聘请真人担任监国王师!”
说着,他从袖口中缓缓取出一卷黑色金边的令牌:“此乃国主亲赐圣旨,要知道以真人如今这般修为即得如此高位,实乃朝廷之上众多重臣都无法企及的殊荣,请真人务必审慎考虑。”
“换而言之,便是白叫我费力劳神,事成之后还要继续为你们效犬马之劳?”墨林嘴角嘲讽:“你可知道北戎州王族与西梁佘氏太君也曾有过类似言论,我都未曾选择他们的飞升之道,又怎会在乎小小南靖?”
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