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报以微笑,随后起身告辞:“我要去寻找乾元玉牒,你还有何话要对我说吗?”
云瑶凰指向门外:“其实,我对于那位周真人也颇有好感!”话音刚落,踏雪无痕顿时愣住,良久才缓缓恢复常态,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解:“你是在同我开玩笑吧?”
云瑶凰神情依旧严肃:“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全然发自肺腑!”踏雪无痕苦笑摇头:“真没想到,你竟如此博爱,又如此坦荡,偏又对我这般冷淡。”
她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寂寥:“你误会我了,我不想过多解释,我相信你能理解我,也只有你能懂我。先母一生受困于情缘纠葛,而我只愿在修炼大道的道路上活得清清楚楚。”
说完之后不再言语,两人就此告别。踏雪无痕身影瞬间消失无踪,留下云瑶凰独立在暖阁暗影之中,面容模糊不清,无人能分辨她此刻的心情。
此刻,在陵阳城以东五千里之外,有一个还算繁荣的城邑。
此地名为,濮阳郡。
穿过濮阳郡,前方则是连绵万里的深山老林,已然不属于北戎国的地界,归属了苍梧国领土。
濮阳郡乃是战略要塞,城池依托山势而建,背后紧邻飞瀑悬崖,只通进城之路,无外出通道。城内少见寻常百姓,与此地截然相反的是金庸城,虽远离西梁万里,无需抵御外敌侵犯,但也有着边疆生活的艰难困苦。然而相较于其他地方,这里的人们更多了一份恬淡知足,并非因太平安宁,而是由于魏王赵胤的大军几乎全员驻扎在这座边关城内。
想当年,苍梧国内乱横行,魏王赵胤率二十万雄兵东征平叛,最终双方停战议和,马凌甫之女远嫁苍梧,至今未归。而魏王赵胤也因此拒绝回朝,选择屯兵于濮阳郡,自此以后自立门户,成为朝廷重臣中的翘楚,乾元玉牒则彻底失势,遭奸佞之臣陷害,被逐出皇宫……
自然,便是此事缘由,贺华黎倚仗禁卫军之力幽禁了赵胤及温侯俊。赵胤由于未能掌控陵阳的兵权,故在此形势下处处受限。如今于濮东郡中掌握三军令旗之人,乃是他的亲信将领,名叫邦彦,年仅三十七载。
邦彦身为一代文武兼备之将,面泛红光,身着长衫而不披铠甲,丹凤眼、卧蚕眉,配上鹰钩鼻和雷公嘴,双手双脚宽阔而身材偏瘦,虽无赵胤般的霸主气势,但在凝重之中自有一股威严,不容轻视。
审理案件至第十日的正午时分,濮东郡将军府内的神机堂汇聚了一众身披金鳞银甲的战场豪杰。
邦彦手持帅印端坐在中央高位,虽摆出大马金刀的姿态,但由于腿部较短,坐上原本属于赵胤的座椅时双脚竟离地摇晃,显得有些滑稽。然而在如此严肃的场合,无人敢于嘲笑。
毕竟这里谈论的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任何人的不庄重之举都会被当作是对正事的亵渎。
邦彦目光炯炯审视众人,座下的各位都是身怀煞气的豪杰:有的是背负大弓、断三指、独眼眯缝的老将;有的擅长双刀,腰缠流星锤,披星戴月且满身布满葵花图案的阴翳统领;有的力举海碗,握着三节鞭,身形魁梧如山岳般的先锋虎贲;还有的刺有青龙图腾,披头散发,全身挂满武器刀柄的索命斥候!
邦彦开口说道:“今日召集列位至此,是因为收到陵阳城传出的紧急令箭!”
一位老将接口道:“老夫确已瞧见,确系邺王的命令无疑!”
虎贲先锋紧接着问道:“既然军令已至,我等是否立刻挥师返回京都?”
邦彦挥手示意稍安勿躁:“不忙,今日召唤诸位前来,是想与大家好好商议一番。陵阳城必遭遇了重重危机。紫宸国公驾崩,百里太后新丧,北戎国失去传承,当今之君威望不再,如今赵胤孤身一人困守陵阳。我等二十万大军,设想若是马不停蹄地奔赴救援一位已经失去家族支持的君主,此举究竟是明智还是愚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