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轻易的穿透了水泥墙,光线直透进来,在尘土中形成一道道光束,给人一种错觉——
就好像是那束光打透了墙壁,接着又深深钻进另一头的墙壁或地板中。
一开始,这些光束离他们有差不多十米的距离,不过这距离在快速缩短。直升机上的敌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要把我们打成马蜂窝!”波波喊着,“跑——”
三人蹬腿跑了起来。
两杆机关炮在身后狂轰滥炸,粉碎攻击半径内的一切,他们知道只要自己落进其中,即使是副甲也撑不了一秒钟。
“二楼,二楼!”魔术师又喊。
他们必须寻找坚硬的掩体,要不,就要找片足够大,能与直升机周旋的地方。
跑到二楼,张豪突然想起了同伴,回头大喊:“盈姐!”就要去找她。
魔术师拦住了张豪,把他向楼梯下推了一把,自己跑了回去。
幸运的是,直升机并没有第一时间对准二楼,而是试图瞄准奔出楼外的张豪他们。
当驾驶员意识到他无法抓住逃跑的兔子时,才决定回去瓮中捉鳖。
魔术师找到盈姐时,后者正在‘处决’敌人。
她的对手很惨,惨到魔术师感觉她们可能有什么仇。不过想到之前战斗小子说过的话,魔术师认为自己能猜到是什么仇了。
惹谁也别惹女人。
魔术师朝盈姐冲过去时,盈姐还以为他是敌人。
此时,直升机也锁定了他们。
魔术师强硬的将盈姐扑倒,躲过了第一轮扫射。在飞溅的泥尘和弹片间,二人连滚带爬出了屋子,过了长廊,钻进了另一间屋子。
三层水泥墙总算挡住了子弹。
喘息间,他们以为直升机会绕到另一侧来攻击他们。魔术师还想探出脑袋观察对方的动态。
但他刚看清什么东西,便立刻夺命式的转过身再次将盈姐扑倒。
魔术师刚护住盈姐的脑袋,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巨响。
这是炸药爆炸的冲击波撕扯空气的声音。
幸运的是巨大的冲击将魔术师和盈姐推到了墙角,刚巧让他们躲过了成吨的水泥压塌。
不过洪水般的碎片仍如暴雨浇在二人身上,两者不约而同发出惨叫。
“你叫什么?”盈姐在烟尘中委屈的喊着,“明明我在下面!”
“现在还分什么上下——”魔术师咬牙顶开后背的几大块水泥,抱起盈姐就往窗边赶。
盈姐的腿部被碎片割伤,鲜血正汩汩直流,接连发出几声尖叫。
“别叫……太大声。”魔术师喘着粗气说:“一会……还有……更猛的!”
魔术师抱着盈姐撞出了窗户,后者只顾猛吸一口气,而忘记了叫喊。
另一枚导弹的冲击波与爆燃的火焰从他们身后涌来。重力仿佛多了一倍,将他们狠狠拽向地表。
听着头顶轰隆倒塌如雪崩般的巨响,魔术师能做的就只有紧紧护住身下的海豚。
驾驶舱挡风玻璃被击中的声响提醒驾驶员他在这里也并不是为所欲为。
于是,驾驶员立刻将直升机提到楼顶,接应同伙。二十几秒后,在干扰弹与机关炮的掩护下,武装直升机扬长而去。
钢铁巨兽刚一离开,海豚们急忙挖开废墟,将魔术师和盈姐拉了出来。
两人都受了伤,魔术师的更重。他们费了半天劲,才将魔术师从半面被砸扁的副甲中抽了出来,后者险些断气。
不过特派员的付出得到了回报,盈姐当着所有人的面献上热吻,温柔的说,“这才是真男人。”
虚弱至极的魔术师还不忘做一个OK的手势。
海豚们回到摇摇欲坠的废楼中找到了高管。
张豪过去时,大伟试图拦住他,但他还是偷看了一眼,然后险些吐出来。
后者的死法惨不忍睹。
大致说来就是,高管自作聪明将U盘放进了肚子里,以为没人会找到。结果那群佣兵不仅找到了,而且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将它取了出来。
那场面和死者扭曲的表情绝对会让张豪连续做几天的噩梦,他最后还是吐了出来。
魔术师、波波和盈姐被送进了医院,借口当然只是车祸;七哥从二楼掉下去结果毫发无伤,只是在和作战机器战斗时断了根肋骨。
波波的结果也不能全怪他失察,奈何佣兵狡诈,提前布设了陷阱;张豪身体多处瘀伤,好在没有骨折。
基本无伤的大伟承担起了照顾所有人的工作。
看着魔术师身上的伤痕,张豪似乎理解了特派员存在的意义。
他们不只是强大的战士。
看似海豚在保护特派员,其实真正受到保护的可能是海豚。不,是他们互相保护,互相支撑,互相依靠。
一个特派员应当成为海豚们的保护伞,而不单纯是指挥官。
人的力量永远比机械的力量强大。
有时,两个海豚的智慧和奇谋可能超过一名特派员的鲁莽进攻。
这才是三角作战的意义。
几乎没有休息,等一腾出手,魔术师就第一时间联系了自己的协调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