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队的脚步声和金属物的撞击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战斗已迫在眉睫。
当一个影子突兀的出现,与残垣断壁在月光下的光影重叠时,刺客出手了。
男子动作迅捷,毫不拖泥带水,一脚踢开警卫的枪口,一只手掌袭向对方的脖颈。
脖颈的剧痛和阻滞呼吸的巨大压力能让人暂时失去反抗的能力,刺客抓住这一瞬,给予了对方致死一击。接着,转身拿起警卫的武器又射杀了另一名还未反应过来的敌人。
受袭警卫的同伴意识到了敌袭,急忙开火压制,并召唤其他人支援。
当这些卫兵的注意力全被刺客吸引时,张豪从他们后方发动了偷袭。他知道这时不需要也不应该表露出任何一丝怜悯,因为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张豪躲在阴影中近距离开枪射出三发子弹,击倒了一名警卫;然后翻上院墙,从另一个巷口扑倒了冲过来敌人,一边膝盖压住对方的持枪手,一边用双手将匕首压入了警卫的脖颈——这是最直接,最高效,也是最隐蔽的击杀方式。
负责搜寻的警卫战力并不高,他们甚至还没分辨出到底有几名敌人,就已纷纷毙命。
不过当张豪这边刚结束战斗,脱离危险,刺客便又消失了。
张豪急忙追上。
“你跟着我干什么?”刺客回头一头雾水的问。
“把枪还你。”张豪将枪保险打开后扔给了男子,然后就在对方停下接枪的时刻袭了过去。
刺客显然没那么好骗,用一个灵巧的翻滚躲过了张豪的突然袭击。不过男子落地后疼的嘶叫了一声,“你个臭小——”他的话被一声远处传来的沉闷鸣响打断。
鸣响有节奏的嘟了几声,刺客立刻起身跑了起来。
“喂——”张豪又欲追上去。
但男子边跑边转身端起枪口对准了他,威胁着说:“再迈一步,我可就把你当敌人了,小子。”
在张豪犹豫止步的时候,刺客便趁机逃跑了。等张豪鼓起勇气不顾危险追上去时,一辆军用吉普从巷子中钻了出来,险些擦到他,飙向远处。
当吉普车从不平整的道路上一跃而起时,两盏远光灯像从魔鬼眼中射出的激光般径直打向黑暗的天空。
男子从车上探出头,朝张豪喊,“小心你的命——”
灯光远离,直至消逝。
张豪伫立原地,望着那车辆远去的方向,心中满是疑惑,直到警用直升机的螺旋桨声从远处隐现才遁入阴影。
……
吉普车上,黄发男子靠回车背,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咬着牙撩起衬衫,让坐在旁边的同伴给伤口消毒止血。“先来这个。肩膀上只是擦伤。”
同伴咬着小手电照向金发男腰侧上的伤口,皱着眉头询问:“子弹?”
“啊。”黄发男从牙缝挤出一个声音。
“我得先把弹头取出来,你忍着点。”
“尽管弄。”男子看向窗外。他的电话此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接起电话。
“嘿,兄弟……啊,没死……才不是那狗娘养的,是他旁边那俩铁皮。没穿副甲实在没法对付……啊——操,你也太他娘小瞧我了。放心,不会死的,我可答应了一个姑娘要活着回去……酒?你说的没错,也许现在,酒比女人重要!哈——”黄发男大笑着挂断了电话。
伤口已经包扎完,痛楚仍在,就好像肉里有个电动小马达在翻搅。但这完全不是事儿。
男子放下车窗,手搭在车外,悠闲地注视着倏忽而过的模糊夜色。
司机显然已经通熟了这条道路,即使开着夜车也能极快如飞。
男子突然想起了那个追在身后的陌生大男孩,不由得笑了笑,自言自语着:“时间的价值在于,万事皆无偶然……”
……
‘小心你的命’
这句话现在对张豪来说是最有用,也几乎是最无用的警告。
刚刚遭遇一次危险的刺杀,将军身边,甚至可以说整座皇城一定会被保护的更加严密。
这意味着张豪会在很长时间内失去任何接近目标的机会。但他还不想就这么放弃。
他认为自己也许该往另一条路看一看了。
之前说过,张豪在这座城市中能瞥见许多阴影中的阴谋与面具。那座修道院便算一个。他曾发现那些寄宿在其中的大孩子经常会被带去一些偏远的地方。
所以,张豪伪装成了一个失魂落魄的男孩,在分发食物时挤到了队伍中。
穿着朴素服饰的修女显然发现了他是一个新面孔,立刻显露出了超乎寻常的关切与好奇。她单独找到张豪,并耐心和善的询问他的来历。
面对这样一个慈眉善目的如妈妈一样的女人,一个孤独的孩子很难封闭自己的内心。
所以,张豪告诉她自己是来这里寻找失去联系的做生意的父母得,但已经找了半个月,身上的积蓄都花完了,仍没找到任何消息,已经饥渴难耐……
修女一脸同情的听张豪讲述完自己的故事,摸着他的脑袋安抚他,并询问他之后的计划。
张豪说自己没有任何计划。他和父母之前就居无定所,一直是生意做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