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画舫之后,高长恭的嘴角一直上扬着,让一旁的卢煜看得甚是好奇呆懵。
“郡王今日心情似不错,难不成是那小娘子给了郡王什么好处?”
卢煜试探性的问,他知道郡王心情好的时候,一般是不吝惜多说两句的。
“算是吧!一个承诺,便已足够!”
“哦,那是什么承诺?”
卢煜打破沙锅问到底,抬眼却发现自家郡王的脸色已经变了,正在以鄙视而凶狠的眼神看他。
“郡王,我错了,我不该多嘴!”
他立即认错,紧接着又笑嘻嘻道:“属下突然也想起一件事来,需要去问问那小娘子,郡王,我先去了!”
说罢便一溜烟的奔进了画舫。
彼时,画舫之中,萧锦玉也在问卫娘子:
“你似乎很怕这位兰陵王?”
“诶呀,小娘子,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北齐高家的人,那高家都是些什么人,荒淫、残暴、疯狂……他们那个齐主高湛整天在玩些什么玉体横陈……”
“可他是兰陵王,素有贤名在外!”萧锦玉截断道。
“有贤名又怎样,那还不是别人说他人传的,我跟你说啊,昨天他莫名奇妙的叫我去了他的使馆,硬是让我喝了两个时辰的茶,最后还让两名侍卫将我打包从后门送走……这种事情,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吧?”
她话刚说完,就听到一个声音阴恻恻的说道:
“卫娘子!你竟敢在我家郡王背后乱嚼舌根,你是不想活了吗?”
卫娘子回头一看,见说话之人正是卢煜,赶紧赔笑道:“不敢不敢,这话我也就只对这小娘子说过,别人问起来,我都不会乱说的,我按你们所说的说!”
“知道就好,若是再敢与他人乱说一个字,你的下场一定不好过!”
“是是是!”
连道了几声后,卫娘子赶紧捂了嘴向外跑了。
卢煜又笑嘻嘻的跑到了萧锦玉面前,很自觉的坐下来道:
“小娘子,你莫要听她胡说,我们家郡王可不是她说的那样,即便高家人名声不怎样,但我家郡王可是高家出了名的好人。平日在军营里,郡王待我们这些士卒都是瓜果分享,视如兄弟手足的,要不然我卢煜为什么会忠心不二跟着他!”
萧锦玉点头:“我知,此事本就是你家郡王助我,却让他的名声受到影响,是我的不是。”
“不是这个意思,小娘子,我家郡王并非怪责于你啊,他甘之若饴!”
见萧锦玉神情微愣,卢煜又解释道,“我是说,我家郡王很乐于帮小娘子的,不过,有件事,我也想请小娘子帮帮我家郡王。”
“什么事?”
卢煜停顿了一刻,便凑近来,压低声音道:
“我听说萧昀自那日雅诗阁一事后,就患上心理疾病了,对女人失去了兴趣,不瞒你说,我家郡王好像也有一点……”
没等萧锦玉惊讶,卢煜又赶紧解释道:
“不过,不是萧昀这一种,是因为……我家郡王九岁那一年有一次去见他叔父文宣帝,却见宣帝抱着一美人尸体在大殿之中载歌载舞,后来宣帝还当着众人的面将那美人肢解,用髀骨做成一个琵琶,每日自弹自唱,
我家郡王见了害怕极了,从此以后都不敢再入宫中,便自请去了军营,一呆就是七八年,后来高演继位,封了他兰陵郡王,还赏赐美人给他,他都不感兴趣,
还有胡皇后……”
说到这里,卢煜倏然止了话头,看着萧锦玉一脸平静不动声色的表情,转而又道,
“你也应该听闻过我家郡王的身世,人人都说他母亲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伎妾,但郡王自己不信,他说他是见过母亲的,很小的时候有见过,就是记不起来母亲的样子了,但绝对不是如那薜嫔一般的伎妾……
呃,薜嫔就是我刚才说的被宣帝杀了拆骨做成琵琶的那个美人。”
说到这里,卢煜又看向萧锦玉的神情,问:
“小娘子,我说了这么多,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锦玉只点了点头。
“大致明白,不过,洁身自好是好事!”
卢煜愕然,他觉得自己说了半天说了个寂寞!
压根没懂!
“不,这与洁身自好没有关系,小娘子,你是神医,难道你不觉得,这也是一种心理疾病么?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心中没有一点欲望,不太对劲吧?”
顿了一声,他又话锋一转,“但是我家郡王对小娘子你好像不一样,他愿意主动靠近……”
话未完,陡地听到耳畔传来一声讥笑:
“我要是你家郡王,我一定撕烂你的嘴!”
卢煜惊乍跳起,寻声一望,见是凤凰坐在珠帘半卷的窗边,正一脸嘲弄的看着他。
“你这小子,小小年纪,怎能学人听墙角?”他指着凤凰怒喝道。
凤凰不以为然,也不瞧他,只是露出一脸的鄙视和得意。
“你还是赶紧出去吧,小心你家郡王也将你剥皮拆骨,做成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