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一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往往都是青楼云集之所在。
青楼与妓院不同。妓院里是赤裸裸的皮肉交易,而青楼里的女子,则必有才艺在身。在青楼里,皮肉生意只是水到渠成之后的副产品,其标傍的主要的业务还是“艺术交流”。
一般人来到青楼,都是先品诗听曲,言语交心。若是心有所动,再谈下一步的合作事宜。当然,那是另外的价格。
也有号称卖艺不卖身的,其实只是为了抬高身价。只要银子给的到位,就没有攻不破的堡垒。
自古以来,青楼都是才子佳人,文人骚客,风流雅士的留连之地,也不乏流传下来很多佳话。
在河南街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么大一座颇具格调的庄园,可见品香园背后的财力之雄厚。
一进大门,便有一位三十来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妇,在两名丫环的搀扶下,扭着腰肢迎上来。
“言公子,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少妇深情款款地施了一礼,眉眼中一股骚劲显露无遗,“奴家还以为你把人家忘了呢。”
“哈哈……”言谨笑道,“雏菊姐说笑了,河阳县这么多人,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啊!”
原来她就是雏菊。来前言谨已经介绍过,这位艺名雏菊的女子,曾是河阳县的花魁。只是现在年龄稍大了点,便在品香园做领头。
雏菊上前抱住言谨的手臂,笑盈盈地说道:“言公子,咱们心兰小姐最近对你可是日思夜想啊。
公子今天既然来了,不如就去见上一面,以解她的相思之苦?”
言谨道:“本公子今天来,就只去香音阁听听曲儿,你把我这位兄弟照顾好便是!”
闻言,雏菊急忙转身抱住李淡的手臂,深深地卡进胸前的沟壑里,凑近他的脸庞问道:“公子贵姓啊?”
县城的百姓,大多认识李淡。但是青楼女子极少出门,所以对不常来青楼的人,自然也认不得面容。
李淡笑道:“免贵姓李?”
言谨拍了拍李淡的肩膀道:“你今天尽管玩,玩开心,所有的消费均由本公子负责。”
说罢,对雏菊挤了挤眼睛道:“若是我朋友没尽兴,以后本公子也不想来了。菊姐,你可不要给本公子省钱哦。”
“言公子放心,若不把李公子侍候舒服,姐姐我把胸前这两玩意儿摘下来给你当枕头。实在不行,姐姐我亲自上阵。凭我千锤百炼近二十年的真功夫,就是铁打的男儿也只能卸甲投降!”
“哈哈哈……”言谨大笑着,朝着一片竹林的方向走去。
雏菊牵着李淡的手,带他走向一处三层的楼阁。隐约可闻飘渺的琴声,还有女人的笑声。
“菊姐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李淡问。
雏菊笑道:“当然是去心兰姑娘的房间了。心兰姑娘是远近闻名的花魁,色艺双绝,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床上功夫也是一流,包你满意!”
李淡暗想,他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可不能只顾着玩。如果直接去见心兰,未必有所发现。应该把这里的姑娘都看一眼,或许能找出点什么端倪。
“本公子还是想自己选一位心仪的姑娘。”李淡道。
雏菊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好,公子说怎样,就是怎样。”
然后,朝着身后一名丫环吩咐道:“安排下去,让所有闲着的姑娘全都到沁香阁来。”
来到一间弥漫着醉人香气的豪华房间里,外间大厅是喝酒品曲的地方,半透明帷幔隔断遮掩之下,可见里间摆着一张挂着纱帐的大床。床单上,撒着星星点点红色花瓣。
雏菊带李淡刚坐下,便有三名丫环列队进入,分别呈上新鲜的水果,精致的糕点,一壶酒和四个酒杯。
雏菊倒上两杯酒,递给李淡一杯,说道:“李公子,姑娘们马上就来,闲着无事,让奴家陪你喝一杯,解解闷。”
李淡举杯跟她喝了一个,问道:“这里可有新来的姑娘?”
雏菊恍然大悟,斜眼笑道:“原来公子是喜欢雏儿啊!好说,正好有几个新来的,保证是黄花闺女,如假包换。”
然后凑近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只不过嘛,这黄花闺女没什么经验,技术可能也会差一点。但是有一点可以保证,不论公子提出什么要求,她们一定会照做就是了。”
“无妨!”李淡微微一笑。
这时,便见房门打开,排成队列,迈着小碎步进来了二十多位姑娘,姿容有别,服色各异。个个打扮得如花似玉,娇羞万状,低垂着眼帘站成两排。
接着又有一名丫环扶着一名发髻高束的粉裙女子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丫环,抱着一把琵琶。
“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李公子打招呼啊!”雏菊说道。
二十多人一齐行了个万福:“见过李公子!”
雏菊上前把那位粉裙女子拉到近前来,介绍道:“李公子,这位就是咱们的花魁心兰姑娘。”
“心兰见过李公子!”心兰微微屈身,单独行了个礼,声音脆若银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