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县令衙房里。
贾政清听完李淡的话,深锁眉头疑惑道:“仅凭菜地里几根散落的头发,以及接近枯萎的菜苗,就判断下面埋有尸体,这也太武断了吧?”
李淡不能泄露他用神识办案的事,只好说自己是根据一些蛛丝马迹,还有王翠和张季春微妙的表情变化判断出来的。
林芷若道:“大人,人命关天,为了声张正义,就算有一点线索我们也不能放过。”
曹毕摇头轻笑道:“大人,我猜李淡就是立功心切,胡乱猜测。如果仅凭这些迹象,就兴师动众,跑去挖百姓的菜地,恐怕很多人都会不满。”
李淡道:“既然曹师兄认为我是胡乱猜测,不如你亲自去挖试试看?若是挖不出尸体,不论造成什么不良后果,都由我一人承担。”
“凭什么我去?”曹毕瞪着眼道。
“因为你不信啦,不得去求证一下嘛?”李淡挑衅地看着他道,“曹师兄不会不敢吧?”
贾政清敲了敲桌子,提醒安静,说道:“林捕头说得对,既然有线索,我们是应该继续追查。昨天你们已经在现场,就该直接挖开看看,搞得现在还要再跑一趟。”
林芷若面露为难之色,她心直口快,不擅长撒谎。
李淡道:“大人,当时我只是觉得有些异常,这里面的玄机也是回来之后才想到的。”
“哼哼!”贾政清眯着眼睛笑了笑,说道,“罢了,林捕头是女人,你们几个又都是新人,连夜去干这种活有些发悚也是可以理解的。此事我还交给孟捕头去办吧。”
想了一下,又道:“不过,孟捕头手下只有一个人。曹毕,你过去增援一下吧,正好亲眼看看李淡的判断准不准确。”
“大人,我……”曹毕一脸苦色。
“行了!”贾政清打断他道,“都退下吧,林捕头,你去把孟捕头给我叫来!”
……
县衙门口,李淡第一次见到这位听说过多次的孟捕头。
他叫孟和,大概四十来岁,长得五大三粗,豹头环眼,一脸络腮胡,一看就让李淡想起张飞。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捕快和满脸怨恨之色的曹毕。
林芷若拱手道:“孟捕头,辛苦你们了。这桩案子若是顺利完结,立的功全算你们的!”
孟和没有理她,径直走到李淡面前,面色阴沉地打量着他,粗着嗓子吼道:“小子,若是你让我白跑一趟,老子回来弄死你!”
曹毕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李淡问道:“若是立功受赏呢?”
孟和冷哼一声道:“受赏,那也是老子应得的!”
一行人去马厩牵了马,向张家坪一路急奔而去。
按照贾政清的指示,三人到了地方,分兵两路。曹毕去王翠家看住王翠,孟和则带着捕快王勇去抓张季春。
捕快来抓人,村里顿时如炸开了锅,纷纷跑来围观。
王翠家院子外面,二三十余人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院子里,张季春和王翠跪成一排,孟和坐在一张板凳上。
“捕爷,我们犯了什么罪,为何要抓我们?”张季春哭丧着问道。
孟和冷声说道:“我也是奉县大老爷之命行事,至于你们犯的什么罪,到公堂上自然就知道了。”
张季春不敢多言,面如土色。
王翠战战兢兢,掩面哭泣不止。
外面的村民议论纷纷,场面一片嘈杂。
孟和把二郎腿一翘,扭头瞪了曹毕一眼道:“还愣着干什么?干活儿啊!”
曹毕不解地看着他。
孟和道:“你妈的,忘了今天来干什么的了?快去挖呀!”
“我一个人去?”
“不然呢?我们二人不得看着人犯?”孟和冷笑道。
曹毕愣了一下,争辩道:“孟捕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林芷若那小娘们儿,话说得好听,什么破了案功劳全是我的?她以为老子傻啊!”孟和愤愤不平地说道。
王勇点头道:“若真是破了案,功劳是谁的,贾大人心里难道没有一杆秤。我们过来不过是当苦力罢了!”
孟和板着脸,望着曹毕道:“功劳是你们组的,活儿自然得你多干一点。我能陪你过来一趟,还帮忙抓了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是,你们也不能把账算在我头上吧?这一切,都是李淡造成的,你们坑他去呀!”曹毕郁闷到了极点,没想到过来会受这种气。
“少他妈废话,这儿就你一个人,不坑你坑谁?”孟和吼道。
“姓孟的,我是书院弟子,来当捕快不过是实习,你们要这样坑我,这个捕快我不当也罢。”曹毕大怒道。
“呵呵……”孟和无所谓地笑道,“等过了今天,你爱当不当,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你……”曹毕气得咬牙切齿,“你一个小小的捕头而已,竟敢耍我,你知道我什么家世吗?”
孟和毫不在意地说道:“就你是书院弟子?就你有背景?老子能当捕头,难道家里就没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