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你痊愈之后故意染上风寒或是中风,再来陷害贫道,贫道可不依你。”
云棠语不惊人死不休,最后又补了一句。
“棠儿!”永安侯急得喊了一声。
云棠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我只是提议,给得起钱这买卖就很划算,还价就算了,天机阁可不接受还价!”
“当然,尊贵的康宁郡主也可以选择不买,不上贫道的当,甚至还可以撒泼掀了桌子或是过来打贫道一顿。”
“反正不就是中风嘛,再愤怒一点,恐怕除夕之前就能设灵堂吃席了。”云棠看着康宁郡主愤怒得眼睛都红了,却不闭嘴。
而她的话也让康宁郡主表情僵了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这两天确实有些手脚发麻的情况,御医说是气血不畅导致的,安心静养可解,但症状并未解除。
刚才走进暖香阁这几步路虽然气喘,但气血却是通畅了不少。
然而很快就被逆女气得气血翻涌快吐血了,手脚也有发麻的情况,甚至更严重了。
不会真要中风吧?
瘫在榻上?
年内设灵堂吃席?
那是说比中风更重要就会死啊!
康宁郡主开始嘤嘤地哭,实在是想啕嚎大哭却没力气……
永安侯也气得不知该骂哪一边。
云棠却不理他们了,吩咐在角落站着的下人,让他们赶紧将那两桌的东西全部撤下,不管厨房里还有什么重新上新的来。
没人敢不理云棠的吩咐,那可是他们如今都敬仰崇拜的天师大小姐!
立刻就有几个小厮和丫环婆子一起上前,将那两桌的碗盘和火锅全部端了下去……
那些少年们连忙起身让开位置,手足无措地望着这一切变故。
别说永安侯的脸色难看,每一个侯府的人都觉得颜面丢尽。
尤其是老夫人也气得眼前发黑,想要说话只觉嘴唇颤抖了半天却没发出声音。
她怪云棠不识大局不知分寸,更怪康宁郡主蛮横无理不知所谓、丢人现眼不知进退。
永安侯走到云棠身旁小声道:“棠儿,可否先给你母亲用药,钱的事……等你回来再说?”
云棠摇头,冷漠道:“天机阁从不赊欠!”
“不就是两颗药吗,本郡主买得起!”康宁郡主见江明安还想讨价还价,而她身体麻木的感觉也令她恐慌,便气势十足地开口。
她掌家这么多年,当然也清楚侯府帐上平时就不可能一下拿出二十万两现银,何况还是年关正忙着置办年礼、年货时?
最近负责查帐房年帐的是大媳妇,她虽在养病但也是听说过的,因此并不怕江明安故意使坏不给她掏钱。
但她的身体却是不敢冒险了,真气死了也不过是便宜了这些人!
当下,康宁郡主吩咐掌事婆子立刻回锦华堂拿钱,另一个婆子搬来一张椅子,她往门口一坐,望着云棠露出讥讽的笑容。
只不过表情僵了太久又怒气横生,这笑容很是难看罢了。
“赚老娘的钱,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若是收了钱却治不好老娘的病,凭你靠山有多大,老娘也跟你拼命!”
云棠却是笑笑,提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菜来。
只是所有人都看着她,没有跟她一样继续吃,也不敢说话。
永安侯站在一旁见她对母亲的病情无动于衷只谈交易,一时也有些心凉。
早就知道这女儿虽然在府里和气淡定,对谁都不错,当初也花了十万两买贵重见面礼,但他发现她并不真正亲近谁。
从相处细节看得出来,总觉得她的微笑背后隔着什么。
但她又对他这个父亲恭敬有礼,对妹妹们也平易近人,更是疼爱铭儿……
嗯,若说真正看得出亲近的,恐怕就是铭儿这个小孩子了。
祖母待她不好,她也不对祖母好,母亲恶待她,她是直接当陌生人了吧?
若此时病到快要中风瘫痪、快死的是他这个父亲,是不是也要那么多银子买药?
永安侯心里转过这样的念头,很想问问她,却碍于这么多外客在场,怎么也问不出口。
见康宁郡主自己掏钱买药,永安侯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做都里外不是人,最后他一脸落寞地走回自己座位,端起酒杯倒满,一饮而尽。
江明礼和江明威见大哥喝闷酒,也不知怎么劝,对另一个郡主娘娘,更是不敢劝的。
江彦庭和江彦轩也红了眼,想哭。
但他们也没参与,原本就是母亲行事疯狂无礼,每一句话都不过脑子、不顾一切,若真被皇子们回去告状,这后果……
等着吧。
很快,掌事婆子跑得气喘吁吁地拿来一叠万两银票,康宁郡主一脸嚣张地示意她送过去给云棠。
云棠却突然喝止:“你们伺候在病人身边的就别靠近我们这些没病的人了,把银票交给我父亲验过真伪和数量,自有他来拿药。”
“你就不怕他也过了病气?”康宁郡主再次气红了脸,却不甘心地问。
凭什么唤她就是康宁郡主,唤江明安就是“我父亲”?
“他已经靠近过你,刚才也靠近过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