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言话语一停, 不可思议地看着戚淙,眉心慢慢皱起:“你——”
“如果不是你恶意挑拨利用我在先,言语刺激侮辱顾浔在后, 顾浔怎么会变成那样?”戚淙再次打断江兆言的话, 他看着江兆言, 几乎想立刻让这个人消失在世界上,语气越发冰冷, “你居然说那是绑架?那算绑架吗?”
杀意在心中滚动,戚淙握紧顾浔的照片,那些他刻意回避的记忆片段在脑海狂涌,疯狂蚕食着他的理智。
“他只是走投无路了,没办法之下借了个公司壳子,借口和言煌合作想再见我一面而已。他明确要求了让你带着言煌戚经理一起去洽谈合作, 是你因为忌惮我, 怕我插手进‘大合作’抢你的风头,故意瞒着我不带我去,才让事情变成了那样。”
顾浔仓皇抱着后背出血的他想把他送去医院,却被江兆言用力推开的画面陡然放大在脑海。
戚淙理智的弦绷紧, 把照片放进背包,手摸上了里面的匕首,眼睛仍看着江兆言, 手一点点收紧匕首把手,痛极恨极:“他本来不用变成疯子和‘绑架犯’,他本来可以什么肮脏卑劣的东西都不沾, 肆意风光的过一辈子,是你……和我,一步步把他逼成了那样。江兆言, 别把你肮脏的想法强盖到他头上,他不是绑架犯,你才是。你仗着我失忆绑架了我三年,利用了我三年,肆意伤害我在意的人,用三年时间毁了我的一切。”
“你很得意吧,曾经你极度憎恶嫉妒,却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的有钱人突然像条狗一样围着你转,给你送钱送资源,还死心塌地地为了你去伤害另一个哪方面都比你强的人。在我为了你去伤害顾浔的那一刻,你那用自大自负掩饰的自卑,是不是忍不住猖狂地笑出了声音?”
江兆言彻底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他看着戚淙冰冷仇恨的表情眼神,听着戚淙的指责,内心最阴暗的地方被人直言戳破,忍不住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内心深处还有种某个一直笃定依然存在的东西似乎失去控制,即将失去的慌乱感。他胸膛因为压抑气愤而大幅度起伏,咬牙切齿:“戚淙,这些是顾浔告诉你的,还是你已经——”
“可偷来的东西注定只是偷来的。”戚淙又一次打断江兆言的话,声音变低,握着匕首的手却更加用力,“不是自己双手挣来的东西总有失去的一天。江兆言,三年成功者的美梦,也该醒了。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青年才俊天子骄子吗?不是的,你只是个卑鄙无耻,短暂地被馅饼砸中,还在失去馅饼后妄想再次拿回它的无能废物!”
“戚淙!”江兆言忍不住大喊,绕过桌子来扯戚淙的胳膊,“你肯定是被顾浔找人洗脑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你不可能——”
伸过去的手被戚淙用力握住,然后身体被一扭一旋,不知怎么就被戚淙正面压到了桌子上。江兆言惊怒挣扎,扭头去看戚淙,喊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戚淙当然不会放,他更用力地按住江兆言,冰冷反问:“不可能什么?不可能在记起过去三年的事情后对你恶语相向和恨之入骨吗?江兆言,到底是我太天真还是你太天真,你践踏我的人生和尊严,伤害我的家人和朋友,逼得我父母中年破产,一无所有,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在想起过去三年的记忆后依然喜欢你?你真以为智商和感情都恢复正常的我会看上你这样一个自私自利薄情寡义自卑仇富的渣滓?收起你的自负和高高在上吧,根本不用顾浔来洗脑,如果不是三年前那场意外,就你这样的卑劣小人,我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戚淙!”江兆言什么时候被这样羞辱过,关键羞辱他的还是以前对他逆来顺受的人。他咬牙说道:“你会后悔的。”
“是你会后悔。”戚淙的视线落在江兆言因为愤怒和挣扎而血管鼓起的脖颈上,脑中有疯狂的想法滚动,那些在知道所有真相后一直压着憋着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像毒蛇一样朝着江兆言凶狠咬去,“我会让你后悔当年认识我、利用我,后悔当年选择留在海城,后悔现在拿顾浔来威胁我。你以为你告诉我顾浔一直在针对和打压你和你的家人这件事,我就会害怕顾浔吗?不,我很高兴,而且觉得不够。”
“你——”
戚淙把再次试图挣扎起来的江兆言更用力地按回桌面上,并肘击了一下江兆言的后背,在江兆言痛得不再挣扎后倾身过去,冰冷说道:“只是让你们染上官司怎么够,我要你们失去靠吸血我和我的家人得到的一切,滚回你们本该呆的位置去,然后一辈子活在舆论的阴影下,潦倒一生,穷困一生,含恨而终。江兆言,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再东山再起,我要你永远呆在社会最底层,看着我一点点把你从我身上夺走毁掉的东西全部拿回来,在嫉妒和痛苦中度过余生!”
江兆言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戚淙嘴里出来的,他忍着后背的疼痛扭头去看戚淙,说道:“戚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顾浔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你完全不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戚淙突然松开江兆言,然后在江兆言想起身时扭住他的胳膊把他翻过来,用巧劲踢一下江兆言的膝盖。
江兆言没有防备,失去平衡之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