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霍荆远才从浴室里出来。
他挑眉,视线朝她腿上扫了一眼。
唐茵已经穿上牛仔裤了。
刚才那一幕又在他脑海中控制不住的浮现。
“来,你告诉我,你一个高中生在…………上纹那东西做什么?”
霍荆远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相逢这小半年以来,他发现唐茵变了很多。
就以前在寺庙里那个心无杂念的小尼姑,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完全不能想象。
一个连学费都要自己打工挣得女孩,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觉得好看就纹了。”
唐茵麻利的将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不甚在意的说道。
霍荆远:“??”
觉得好看就纹了?
那你怎么不纹在脸上?
“你知不知道你纹的单词是什么意思?”
霍荆远抿了抿薄唇,湛黑的视线紧紧盯着她。
他一直想知道唐茵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但这丫头嘴严的很。
他追问了很久,后来她不耐烦他才不敢在问。
唐茵点头,“知道。”
随后,女孩好看的凤眼很是无辜的看着他。
“知道啊。”
“你……”
霍荆远太阳穴使劲跳了跳,眼眸深了些许。
“茵茵,这不是什么好的纹身,要不我陪你去洗掉?你想纹的话,可以换一些英文纹啊,我刚好认识一家不错的纹身店。”
“不去。”
现阶段,霍荆远对唐茵完全没有办法。
“饿了没?”
“饿了。”
“冰箱里还有我昨天买的蔬菜和肉,一会儿给你做饭。”
唐茵从他怀里挣脱开,一边朝盥洗室里走一边说道。
霍荆远是个很好哄的人。
低沉的眉眼顿时有了明朗的笑,他忽的上前扣住她腰将她抱起转了一圈,“媳妇辛苦了,别太累了啊,少做点菜,上午难宝过来送温暖,买了不少卤味过来。”
“……”
与此同时。
琳琅湾。
慕妤午睡后下楼,就见难宝坐在一楼阳台里,面前立着画板,正在画油画。
这孩子对绘画方面比较有天赋。
六岁之前还只是送他去绘画班里学一些普通的,后来年龄上涨,转为学油画,虽然才十二岁多,画功已经初露锋芒。
少年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家居裤,一件白色的宽松卫衣。
他单手抄兜,侧脸严肃。
冬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他身上,他耳朵上细小的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注意力太过于集中,以至于慕妤走到他旁边他都没发现。
“画的月牙?”
听见她的声音,陆子难才扭头看过来,勾唇,“妈咪。”
慕妤在旁边的摇椅上坐下,笑着问道,“月牙缠着你给她画的吧?”
“是。”
陆子难将一旁的照片递过去,笑道,“之前答应帮她画一张,今天正好有时间。”
“这丫头就是让人不省心。”
一说起月牙,慕妤就禁不住揉眉头。
这才小学二年级,都成学校里的扛把子了,走到哪里身后跟着一群小男生。
“女孩这样也好,不会被欺负。”
说起妹妹,陆子难精致的眉眼间笑容扩大。
玖儿的性格比月牙软不少,南叔跟他们每天都担心玖儿在外面会被人欺负。
月牙就不会让他们有这种担心。
因为从来都是这丫头欺负别人的份,谁要是欺负了她,她的双倍还回来,一丁点亏都不肯吃。
“我好的东西她没遗传,倒是这性格遗传了十成十。”慕妤摇着头轻笑。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慕妤转移了话题。
“今天上午跟你远哥一直都在家里待着没出去?”
“对。”
慕妤是霍夕夕派来的间谍,准备从儿子嘴里套话那。
“他公寓里有没有发现有其他人?”
闻言,陆子难瞬间明白了。
八成是远哥跟那个女孩走的太近,被发现了。
“没有。”他摇头。
其实在玄关处他就发现了,玄关处有一双卡其色的短靴,看样式和尺码绝对不是远哥那个直男的四十三码大脚穿的。
但他确实没见到人。
所以这也不算是骗妈咪。
每从儿子这里问出霍夕夕想要的答案,她拿起手机,给霍夕夕打了微信。
“试探过了,难宝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