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不明所以,那彩衣女子只是一个傀儡人,本主的一魂一魄只能保证身体生机不绝,却不能够开口说话的。
偏偏,彩衣女子睁开了眼,怒声叱骂:
“算你狠!今日落到你们手上,要杀要剐随你便!”
天神殿小祭司啧啧夸赞:“硬气!我最喜欢你这样的傲气女子,今晚好好治治你的坏脾气。”
……
石殿之外,杜小草看懵了。
万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没有贸然冲进去救助那些巫女,先不说巫女需不需要她救,只说躲在暗处这个神秘人,就真够难缠。
彩衣女子体内的魂魄已经逃遁,他还能搜到,抓住,塞回傀儡人身体里,交给天神殿小祭司炮制。
这小祭司能第一时间察觉彩衣女子回魂,八成是那神秘人出声提醒,否则以女子的刚烈气性,极有可能趁着他淫-乐的时候,狠狠捅他一刀子。
现在,魂魄被锁在彩衣女子体内,身体还被捆妖索捆得结结实实,一丝逃走的机会都没了。
月色皎然,笼罩石殿,有一枚枯叶无声从枝头滑落,仿佛这个季节大部分发黄的枯叶一般打着卷儿,踉跄着飘进殿中。
无人留意。
任凭“枯叶”落到彩衣女子身上,锋利至极地割断了捆缚她的绳索,她趁势一跃而起,在“枯叶”的襄助下连人带魂疾蹿而逃。
殿中众人阻拦不及。
但凡挡住女子出逃的人,不分天神殿的壮巫还是被掳来的巫女,都被“枯叶”洞穿,当场倒下数人。
彩衣女子逃离。
那“枯叶”飞掠而出的时候,有意无意掠过杜小草站立的枝头,擦着她护体的水晶罩呼啸而过,大约是没料到水晶罩如此坚固,反吃了个闷亏,颤了颤叶尖,悻悻而去。
杜小草猜测,这绝对不是寻常的枯叶,而是一枚形似枯叶的巫宝!
这么灵性,要么有器灵,要么有主人的神魂附着。
天神殿的小祭司气急败坏,一刀劈斩上枯叶,铮然一声,“枯叶”安然无恙,巫刀反而卷了刃。
陈姓老者担心枯叶救了人还不罢休,万一再杀回来,石殿中的人都得有性命之危,他把小祭司护在身后,在场还活着的巫女也全部撵出去,天知道她们中有没有混杂着彩衣女子的帮凶!
欲念哪里有性命重要?
杜小草看得心潮起伏,今晚这场戏,格外跌宕起伏,意犹未尽。
篝火映照下,被撵出的巫女面面相觑,飞快返回自己的族人身边。
杜小草的注意力被吸引,眼前却忽然一花,数不清的针芒扑面而来,悉数被水晶罩挡住,这件法宝吸附力极强,针芒撞上来却无声,只激起阵阵涟漪。
杜小草怎么都没料到,自己会被陈姓老者发现。
大约是方才“枯叶”袭杀,暴露了她的古怪?
陈姓老者自以为一击必中,结果毫无动静,“小红鸟”依旧站在枝头,歪着头斜睨他们一行人。
笼罩她身上的水晶罩,月亮下皎然剔透,星芒濛濛,衬得她宛若神鸟,可惜没有斑斓绚丽的金翎尾羽。
天神殿小祭司心中讶异,后知后觉地唏嘘:“原来这鸟也有古怪,我就说着,篝火熊熊,人声喧嚷,它怎么有胆子一直有胆子呆着不走……是障眼法?”
陈姓老者摇头:“不像是障眼法,可能是别人豢养的灵宠,但灵宠不可能会使用巫宝……”
“管它是什么东西,先擒住再说,擒不住就杀了,敢偷窥天神殿就该死!”
小祭司刚吃了瘪,心情愤懑,脸色也不好看,看着“小红鸟”的眼神阴鸷凶戾。
陈姓老者今晚受够了惊吓,本就谨慎的性子愈发谨慎,坚决不让年轻男子任意胡来,自己上前一步套话:
“这位巫友,原来是客,相遇是缘,若是从前没有生死仇怨,不妨进来石殿,大家好好谈谈?”
杜小草心中微动,她也想摸摸这个“天神殿”的底细,谈谈就谈谈嘛。
秦紫胤担心出岔子,冒出半边脑袋阻拦,这诡异的一幕吓得石殿众人惊骇无语。
杜小草把他推回小酆都,自己摆动几下尾巴,刚要展翅飞走,一连串熟悉的咒骂声由远而近。
天萝少年桑飞带着一群壮巫,气势汹汹地赶来石殿“执法”:
“你们好大的狗胆!居然敢装神弄鬼戏辱天萝的天巫,上不得台面的障眼法而已,想吓唬住我们天萝部?差得远呢!”
他大大咧咧地骂,丝毫没把石殿中的这些人放在眼里。
天神殿小祭司在天萝城里玩幻术障眼法,一开始真的唬住了不少人,可惜今晚在石殿中发生的事,与白日的事异曲同工,又有那么多野巫亲眼目睹,当即就有人用夜隼传递消息给天萝部。
都是聪明人,两相对照一琢磨,就明白白日在祖巫庙中的戏码是怎么回事。
人心大定。
桑飞还悄悄溜出来,要把天神殿这些人捆回去,关进水牢里拷问出幕后主使。
天神殿小祭司哪儿把他放在眼里?
早就蓄势待发的巫刀横劈而过,芒光散尽时,桑飞安然无恙,巫刀却折断为两截。
桑飞笑得捧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