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璋可以预想到两种走向,都对谢家有利。
成功了,公主府和镇国公府关系破裂。
失败了,秦鱼鱼身败名裂之时,他再适时地站出来安抚,只要给予她足够的利益和支持,她就会站到谢家这一边,成为他手中最为锋利的刀。
让她杀谁,就杀谁!
定北侯斟酌良久,越发觉得这不失是一招妙棋。
谢璋退出密室后,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当即吩咐贴身的长随,收拾日常用的东西准备去护国寺小住。
再说杜婉。
进一趟宫的她,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会阴差阳错避过一个大阴谋。
当时的杜婉并没有发现什么,仅是一念之差。在踏入锦绣宫前,她忽然想到了皇帝,想去他那里卖一波惨。正如公主娘曾经教导的,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皇帝听完了她的诉苦,亲自陪她走了一趟锦绣宫,这是杜绝了黄怜出事会赖上她的可能性。
小姑娘没想到其中的关键。
杜驸马回来听说过后,对女儿此举,赞不绝口,“还是我女儿聪明,比她大哥强多了。”
“这话可不要让儿子知道。”长公主窃笑。
“知道更好,让他反省一下。”
“……”
家人怎么想的,杜婉来不及多想。
有个探子送来最新的消息,苏丞相有一个亲信今日出城了,据说请假回家探亲。裴灏没有收到确切的信息,猜测是上次苏家烈士伤亡惨重,需要人去处理后续之事。
现在小姑娘有事情可做了,跟着裴灏去踩点。
这个暴露的苏家训练死士的据点,恰巧距离护国寺不算远。只是据点附近的暗哨很多,裴家的探子稍为靠近一点都可能会被发现。
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探查出有用的东西。
所以,裴灏想亲自去一趟。
小姑娘得知后,兴冲冲表示要跟着。
不知裴灏如何想的,竟然答应了。
杜潜随即提出要去护国寺静养,还能顺便看着点自家妹子,结果被杜驸马扣下。
按照杜驸马的意思,“现在京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去护国寺做什么?引人猜忌吗?”
“父亲,让妹妹跟裴家那小子单独一起,我不放心……”
“行了行了,操心得这么多,还是愁一下你将来要怎么办吧,你都十八了就没看上那家的闺女?”
“我暂时不想成亲。”
“那也要先找个目标吧。”
“您当年十八岁也没急过吧。”
“我是看上了你娘。”
“……族长让我不着急的,等学有所成再说,还说太早成亲不利修行。”
“……”杜驸马想骂人了。
那个死老头,教坏了他的孩儿啊。
不管杜潜如何挣扎,最后还是被杜驸马强势地镇压。
杜潜深深怀疑父亲跟裴灏串通好的,可他没有证据。
而这个时候的杜婉压根不知道杜潜的怨念,她换个少年的装扮,自认为很低调了,兴冲冲去找裴灏。
裴灏把衙门的事务扔给穆思安,心安理得地带着小姑娘去游山玩水。
是了,在杜婉看来他们是去办正事。
在裴灏的心里这是带小姑娘去玩,还是单独两个人的……心情不要太美了。他自动忽视掉两家护卫的存在。
两个人骑着马,来到了护国寺的山脚下。
又有热闹发生!
据说有两辆马车相撞!
杜婉刚下马就听到了前方闹出的大动静。
“吆喝!老熟人呐。”杜婉把缰绳扔给随从的亲卫。
裴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事故中心的秦鱼鱼,“每次见到她,都是有麻烦的。”
“哈、哈哈。”杜婉笑得很欢乐,努力地点点头。只要有女主的地方就不会缺少戏码。这个时候的秦鱼鱼略为有点狼狈,是她坐的马车一时失控,撞到了前面一辆贵女的马车。
对方要让把她扣下来。
秦鱼鱼又岂会坐以待毙,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以弱势之姿硬是让围观的百姓,大多数人都站到了她这一边,被撞的姑娘反倒成了仗势欺人?
杜婉拉着裴灏在一旁围观。
杜婉搓了搓小手,兴致勃勃地站在围观的群众当中。
“给你,瓜子。”裴灏塞了她一把葵瓜子。
杜婉高兴地接过来,“难怪我觉得缺少点什么,原来是它呀。这可是看八卦必备的零嘴,哎哟,一边嗑瓜子一边瞧戏,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裴灏扬了扬眉。
果然,小姑娘上次信里说请他吃瓜子的事儿,转过头就忘记了,呵。请客都说得这么不走心,真不愧是她。
小姑娘一边嗑瓜子一边乐滋滋地瞅着,“啧啧。我还以为是谁跟秦鱼鱼杠上呢,原来是她呀。”
“你认识那个姑娘?”裴灏接着问。
杜婉扭头瞅了他一眼,“你不记得了,上回在凉亭说我坏话的,最写先道歉信的姑娘,姓、姓霍来着。跟她玩一起的,还有个齐大和卫十二。”
“哦,永平侯府的大小姐。”裴灏想起了这个倒霉姑娘的身份。
杜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