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衙门。
穆思安累成狗,当见到裴灏姗姗来迟,正怒得想拔剑打架时,见到裴灏身后小脸紧绷的杜婉。
于是穆思安上演了史上最快速度的变脸。
他笑眯眯地凑上去,“郡主,您又来了!”
“对对,来康康你。”杜婉顿时笑容灿烂。
小姑娘变脸的速度一样快!
穆思安怔住,“康康?”
“呵,看看。”杜婉嘿嘿笑。
穆思安懂了,“你是来看黄怜的吧。”
“还是你懂本郡主,我就是冲着她来的。”杜婉对穆思安是推心置腹,一副好哥们的样子,“她在皇城司,怎么样?”
“在后面的房间里关着,你现在就过去?”
“现在!”
杜婉迫不及待想去。
穆思安立马戴好官帽,捞上佩剑,领着杜婉就往皇城司衙门里面走去。
两个人是彻底忽视了裴灏这个大活人了。
胡三不由对世子爷升起了几分同情。
小郡主似乎在生世子爷的气,一路上都没好脸色呢。
裴灏倒没急着跟上,他找来下属,询问衙门的事务。然后知道穆思安将事情都处理完了,裴灏这才决定暂时不计较他勾走小姑娘的事。
杜婉踏入一个房间。
外面守着十几个官兵,屋内的药味很浓。
屋子里有一个太医院的医女。
黄怜半躺于床榻上,面色稍为有些憔悴,可美人依旧是美人,病弱更是我见犹怜。
再见到杜婉,她的眼中没有了意外和怨恨,比较平和。
杜婉对穆思安和医女说道:“你们出去,我想单独和她聊一聊。”
“郡主,这样不安全。”穆思安不太放心。
杜婉轻笑,“再十个她,也动不了我。”
“好吧。”穆思安退出去之前,让人给杜婉搬了张椅子过来。
医女收拾着东西,跟着出去。
留给了杜婉和黄怜单独相处的机会。
黄怜说道:“你来得真快。”
“这不是怕你死了,连真相都埋了吗?”杜婉面带微笑地说着,然后坐了下来,“来,说说你为什么要杀我?无怨无仇的,我觉得挺冤枉的。”
黄怜复杂地看向她,“天道不公。有人活着什么都有,有的人却……”
“不要胡扯,说正题。”杜婉不想去了解黄怜这个人,只想知道真相。
黄怜不怀好意地勾起唇角,“真想知道吗?我怕你知道了会后悔。”
“你都想要我的命,还怕我后悔?你心里巴不得我后悔吧。”
“……”黄怜神色微微一滞。
显然没有跟杜婉这样的人接触过,说话直接又不留情面。
黄怜垂下弯弯的眼帘,“老天爷不开眼,昨晚怎么就没杀掉你呢。”
换作以往,黄怜不会冒险的,可昨晚见过杜婉,鬼使神差就动手了,还不惜代价。因为她心底有一个直觉,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刺杀杜婉的机会了。
错过了这次,今生恐怕不会再有机会。
黄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杜婉还懂武功。
三番两次的暗算都被她躲过。
甚至,还暴露了自己。
可这个也无所谓了,反正她知道自己的大限将到。
唯一遗憾的,是她想杀的人还好好地活着。
杜婉听到了她的话,心里嗤笑,“你错了,老天爷正是开了眼,才会让你失败,让你躺着,我站着。”
“或许,你说得对。”
黄怜抬眸望向杜婉之时,眼底充满了恶意,“告诉你又如何,你的父亲就是一个伪君子,装着对长公主情深意长,还不是一个败类。”
“继续。”杜婉淡定了。
果然跟原主无关,是长辈招惹的祸事。
黄怜被杜婉的反应刺激到了,“你不生气吗?我正骂你的父亲。”
“骂就骂呗,你骂你的,我听我的。”杜婉无所谓。
“呵呵。”
黄怜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掉起了眼泪。
一会哭,一会笑。
杜婉看着她挺像神经病的。
黄怜恶意地说道:“十九年前,我母亲参加宫宴时,被人下药了,醒来就发现清白没了,你猜猜是谁干的?那人还留下了一枚玉佩。”
“我不猜,你直接说呀。”杜婉听到这些话,联想到先前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十九年前?
黄怜今年十八了。
她是杜驸马的私生女?
杜婉仔细打量起黄怜。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等等,反正光从面容上看,没一点和便宜爹相似的。
不过,奇怪的……居然和她有一丢丢相似。
若是光像她没什么,问题是跟杜潜也有一丢丢?
这下问题大了!
杜婉见黄怜一副等着看她好戏的模样。
突然有点好笑,她又不是原主,对杜驸马有点父女感情,但又不算很深。
所以,她可以客观地看待这件事儿。
不过杜婉想到那个温柔似水的公主娘,心里又担忧了,公主娘一定会很难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