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机,没有说话。
“你和房嫒,现在过得怎么样?”
老人试探性的问了句。
已经心如坚石的丁禾嘴唇动了动,笑着道:“挺好的。”
“那就好。”
老人放心的松了口气,继而笑道:“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结婚也这么多年了,就没有考虑过,在什么时候要孩子?”
“爸,我现在正忙着事业,分不出多余的精力。”
“事业再忙,也不能荒废家庭。孩子,是夫妻最牢固的纽带。没有孩子,一个家庭,始终都是不完整的。”
“爸,我知道,您是想抱孙子了吧?”
“呵呵,还真别说,有时候出门遛弯,看见那些外国宝宝,还真是挺喜欢的。”
老人说着,停顿了下,“不过就算你们有了孩子,到时候恐怕也轮不到我和你妈操劳。”
男子汉。
七尺之躯。
最基本的责任,就是不让父母受屈辱。
可是自己又干了什么?
就算这间办公室再高,再宽敞,再气派,又有何用?
“爸,您还是在怨我嘛,当时您如果态度再坚决一点,譬如和我断绝父子关系,说不准我就听您的了呢。”
“我是你爸,你是我儿子,可是我也没有权力,去控制你的人生。你自己要走的路,我这个当爹的,难道还能拼了命去拦着?”
“所以您就宁愿受委屈?”
老人笑了笑,“当父母的,就是来还债的,等你做了父亲,你应该就会懂了。”
丁禾也笑了起来,不过眼角却潮湿泛红。
可是作为一个大律师,他内心的真情实感,并没有显露在语气上。
“妈呢?”
他转移话题。
“她去跳舞去了,你妈她能耐着呢,在这里组建了一个舞蹈队,天天领着那些意大利老太太去炸街。”
“还是妈精力好。”
“谁说不是呢。”
“爸,那就先这么说,我今天飞德意志,在那里处理点事后就过来。”
“行,房嫒呢?和你一起来吗?”
丁禾笑容不变,“我去德意志是为了工作,怎么带她。”
“嗯,那你忙吧。”
“爸,过两天见。”
丁禾放下手机,抬起头,望着天板,缓缓呼出口气,将激涌的情绪压了回去,随即抹了抹眼角,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没有工作,只是编辑了一条定时邮件,然后保存。
随即,他埋下头,双手搭在桌面上,十指交叉在一起,指头不断跳动。
“笃、笃、笃……”
不知道过了多久。
办公室门被敲响。
同样一宿没睡的丁禾猛然抬头,望向办公室门,过了会后,道了声:“进。”
“丁律师,时间到了,是不是该走了?”
进来的是俞律师。
丁禾起身,“出发。”
对于这次与德意志那边的合作,天禾很重视,包括创始人亲自出马,出动了近十人的团队。
来到楼下,被簇拥的丁禾忽然停了下来,扭头,回望自己一手创办的律所。
所有人看着他。
几秒后,丁禾一语不发,收回目光,钻进了车门打开的商务车。
贡院六号。
天色渐暗。
“李管家,先生怎么还没回来?这个点他应该已经下班了吧?夫人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女管家也觉得不对,夫人前几天虽然也一直待在房里,但好歹不会饿着自己。
可是她没胆量上去。
“我给先生打个电话。”
随即,她拨通丁禾的号码,可是上午出门时说会早点回来的男主人此时电话竟然处于关机状态。
“李管家,还是上去问问吧,要是夫人饿出什么毛病,我们可担不起责任。”
思虑再三,打不通电话的女管家只能承担起职责,走上楼,来到主卧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夫人,您身体好些了吗?”
无人回应。
她又敲了敲门,“夫人,您需不需要吃的?”
还是石沉大海,
里面一片死寂,安静得可怕。
以夫人的脾气,要是没什么事,恐怕早就发火了才对。
难道真的病的很严重?
女管家心头一紧,不敢怠慢,又用力敲了敲门。
“夫人,您如果没事,请回复一下。”
发现依然没有没有任何动静,女管家不再犹豫,伸手握住门把,扭动。
“咔。”
门没开。
这完全出乎了女管家的预料。
这间主卧,一直都是她亲自打扫,所以她很清楚,夫人从来没有把门反锁的习惯。
“把备用钥匙拿来。”
她快步走到楼梯口,朝楼下大声喊道。
保姆送来钥匙。
女管家插入钥匙孔,迅速把门打开。
“啪嗒。”
当推开门,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味道瞬间扑面而来,房间里昏暗无光。
“夫人?”
女管家也不敢开灯,缓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