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那女孩子生病的事?”
薛明芹继续问。
她不是一个迂腐的家长,有前女友,不是一件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嗯。那位学姐现在和所有人断了联系,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刚才另一位学姐来找我,就是让我帮忙告诉江辰,让他查查那位学姐的下落。”
即使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适合插嘴,可是听到外甥女讲述完大致的前因后果,邹落霞还是按捺不住,甚至义愤填膺,那架势,就差拍桌子了。
“简直不可理喻!既然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来找小江帮忙?亏得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得病了又怎么样?天底下得病的人多了去了!”
“舅妈,你小点声。”
李姝蕊提醒。
邹落霞这才控制了下情绪,“蕊蕊,你听舅妈的,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千万不要去管!”
“难道就应该眼睁睁的看着那姑娘死掉?”
薛明芹开口。
“姐……”
邹落霞面露急色。
薛明芹当然知道对方是好心,但是每个人的观念不一样。
弟妹在担心什么,她清楚,但这不是见死不救的理由。
“不管怎么说,那是一条人命。她是小江的前女友,那也是曾经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邹落霞听,还是说给李姝蕊。
薛明芹看向女儿,神情郑重,“你知道人家为什么要来找你吗?而不是去直接找小江。我想他们以前既然是朋友,只要愿意,肯定有办法直接和小江取得联系。”
“哪有为什么?这不是故意恶心蕊蕊吗?”
邹落霞脱口而出。
“不要总是以恶意去揣测别人。”
薛明芹心平气和,看着女儿,“没去找小江,而是来找你,恰恰是出于人家对你的尊重。”
邹落霞嘴唇动了动,旋即哑口无言。
是啊。
有时候看待事物如果换个角度,可能会得到截然不同的感受。
李姝蕊沉默。
母亲或许没有她受到的教育程度高,但人生智慧并不是她现在可以比拟的。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选择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原因。
不知道多长时间,她都没有体会过这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了。
人都是自私的。
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高尚。
前女友这个词,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忌讳。
白血病。
类似的情形,电影电视里曾经上演过,告知江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没办法预料。
可如果隐瞒。
就如母亲说的那样,等同于见死不救。
“我知道你现在觉得很难办,你只需要想想,如果你选择不告诉小江,那个女孩子最后不幸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你能不能心安理得的去面对自己,不因此而负罪。”
“还有,如果小江最后知道,你能不能去面对他。”
薛明芹能够感受女儿此时的复杂心情,同时,也能够理解。
想要守护自己的幸福,理所应当,可总有那么些东西,拥有战胜人性狭隘的力量。
比如良知。
邹落霞这个时候,都沉默了下来,不是说被姑姐说服,她依然坚定的觉得绝不该多管闲事,只不过找不到理由,去对姑姐说的这些进行反驳,或者说,羞于去反驳。
自私是人性与生俱来的特质,无可厚非。
但无可厚非只是无可厚非,并不值得去歌颂,乃至宣扬。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姝蕊轻声道。
“蕊蕊,你既然选择了小江,就应该相信他。如果你相信他,你还为难什么呢?”
李姝蕊看了母亲一会,抿嘴一笑,“谢谢妈。”
薛明芹也笑了下,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吧。”
晚上。
等到了八点,江辰才回来。
“今天东海电视台采访罗鹏,问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李姝蕊帮他除掉外套,“什么问题?”
“记者问他觉得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加入东海商会后,罗鹏的商业活动日益增多,时不时就会被采访,在商界知名度步步攀升。
这就是有组织的好处。
“他怎么回答的?”
江辰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通,把记者唬得一愣一愣的。”
李姝蕊莞尔,“那你觉得呢?你觉得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江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三岁时手里紧握的棒棒,五岁时一下午逮住的那只蜻蜓,七岁时同桌手里的奖状,九岁时那个炙热的暑假,十三岁那年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十六岁微风穿堂教室里前排姑娘摇晃的马尾……”
江辰眨了眨眼。
李姝蕊面色自若,“继续说啊。”
“人生每个阶段经历的风景不同,人的认知也不会一样。按罗鹏同志的话来说,最重要的只有八个字。”
李姝蕊睫毛扑朔。
“小的方面就是身体健康,往大的说就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