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王的孩子不少,但能真正得到于光荣这种枭雄尊敬的,大抵不多。
辉博。
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里,何珺如神色如常,“你说庚龙找你拿枪?”
于光荣点了点头,毫不隐晦道:“我也觉得奇怪,他看上去比较急迫。”
何珺如安静下来,目露思索。
于光荣也保持沉默,没有打扰。
现如今何氏的掌权者,无疑是正房何太,然后便是几房太太。
可除了何太外,要论何氏内谁最被他正视,在这位面前,其余几个太太,都要靠边站。
他能有今时今日之地位,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确实得归功于赌王的提携。
赌王可谓是他的伯乐。
跟随赌王鞍前马后,他虽然不是何家人,但却属于何氏的半个“家臣”。
当然。
这一切都建立在赌王生前没有逝世的时候。
没有谁愿意一直仰人鼻息的过活。
更何况于光荣从来不缺乏野心。
谈不上过河拆桥,在赌王离世后,于光荣固然刻意拉开了与何氏的距离,但也并没有彻底宣布独立,气候已成的他,现在与何氏的关系,大致可以形容为“相辅相成”。
由此。
对于庞大的何氏,他应该是最有评价资格的外人。
龙生龙,凤生凤。
生长在此等复杂的家庭环境下,再加上非同凡人的父母,何氏的
但要说其中谁最像赌王,于光荣心中一直都有个坚定不移的答案。
那就是面前这位,最负盛名的二房小姐何珺如。
或许旁人不得而知,可赌王在世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的听到过赌王感叹,要是这位女儿是个儿子多好。
其实他觉得,并不需要变成儿子。
如果不是出身在二房,而是出生在大房,情况恐怕都大不一样。
如果这位的亲妈是正房,赌王的离开恐怕不会对何氏造成多大影响,甚至何氏还可能蒸蒸日上。
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庶出的孩子太过优秀,对一个皇朝或者大家族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相反可能加剧内部的权力争斗,从而引发整个家族的分裂乃至崩盘。
历史上太多这样的例子。
“文华东方的事,确实造成了比较恶劣的影响,现在濠江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加强了身边的安全力量,庚龙这么做,也能够理解。”
何珺如给出评价。
于光荣收回思绪,不发表任何个人意见,“那我答应他的请求。”
“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何珺如笑了笑,而后转移了话题,没有去坐那个属于对方的总经理位置,走到待客的沙发上坐下。
毕竟她在辉博,是没有任何职位的。
“那几个延边人,有眉目了吗?”
“正在查。”
于光荣跟着坐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濠江就这么大,肯定能查出蛛丝马迹,不过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何珺如点头,看着这位在濠江威名最盛的江湖大佬,沉吟片刻,“事先你真的没接到一点风声?”
于光荣面不改色的摇摇头,“何小姐应该明白,这段时间我很忙,没有精力注意到这些。”
“理解。”
何珺如很快打住这个话题,微微一笑,“辛苦了。”
于光荣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谈不上辛苦,何先生说过,我这个人就是劳碌命,过不了那种安逸的日子。”
何珺如莞尔,笑而不语。
于光荣停顿了下,“不过马上就要到赌牌重新竞拍的日子,这个节骨眼发生这种事情,确实有点让人头疼。”
“发生了问题,总得去解决的。而且父亲也常说一句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一定。”
于光荣哑然一笑,点了点头,“何小姐说的对。”
————
走出辉博,何珺如拉门上车。
“姐,怎么这么快?”
坐在后排的何以卉放下打发时间的手机。
“还不是担心你等久了。”
何珺如关上车门,“怎么不上去?”
何以卉摇了摇头,“你们谈事,我上去干什么。”
“还是不喜欢于光荣这样的人?”何珺如笑问。
何以卉没说话。
“有黑就会有白,存善就会存恶,于光荣这样的人存在,不可避免。而且对于我们何家来说,他是有功的。”
“我知道,我对他没有意见,只是和他没什么话题。”
“你好像和谁都没什么太多的话题。”何珺如偏头,继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笑道:“喔,不对,你不是那天晚上和江先生在海边待了很久吗,你和他应该很聊得来。”
“姐,他才二十三岁。”
何以卉提醒,似乎是觉得这句“江先生”听着别扭。
的确。
按照年纪,何珺如比江辰几乎要大一轮了。
“他才二十三?”
何珺如一怔,似乎始料未及。
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