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个导购的出现,让写好的剧本产生了偏差的风险。
安在榕如果认为自己出尔反尔,从而当庭反悔,那就又有些麻烦了。
“你呢。”
一位被告认罪,作为主审法官的车昌民理所当然对最后一名被告进行质询。
现场安静下来。
注视着曾经的“老朋友”,安在榕微微一笑。
“尊敬的法官大人,我和克钊是生死与共的伙伴,不分伱我,株室会社也是我们共同经营,所以公司的发展方针以及每一项举措,都是我们共同决定的。”
感人肺腑。
现代江湖,应该很少能见到如此肝胆相照的义气了。
车昌民不为所动,继续古板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对于所有的指控,你都没有异议?”
权尚英屏住呼吸。
“对。”
法庭里响起安在榕的笑声。
“法官大人,我没有异议。”
车昌民点了点头,与两位副法官开始交流,陪审团也开始讨论。
本觉得可能节外生枝的江辰从安在榕身上收回了目光。
两位被告均对指控罪名供认不讳,这场庭审自然变得非常简单。
大概三四分钟,法官们和陪审席达成一致结果,
“全体起立!”
所有人站起。
“被告人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本庭宣布审判结果如下。”
主审法官车昌民声音厚重,再度重复二人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指控。
“被告人邹克钊,判处有期徒刑50年,不得减刑,不得假释。被告人安在榕,判处有期徒刑50年,不得减刑,不得假释。本结果为终审判决,不得上诉。”
五十年。
还真是一视同仁。
按照邹克钊与安在榕的年纪,应该是蹲不完这么长的刑期的,只不过发达国家的司法体制就是一样,因为没有死刑,所以对一些罪大恶极的重刑犯,只能在坐牢年限上进行延长,被判个一两百年都不算稀奇。
这里的五十年,和无期徒刑几乎没什么区别了。
公平公开公正。
这样的判决,
堪称大快人心。
车昌民曾经一心想把二人绳之以法,如今得偿所愿,可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喜色。
“退庭。”
“大叔!”
权尚英忍不住站起身。
安在榕脚步微微一顿,继而被法警冷酷的推走。
庭审结束。
江辰走出法院,看到那个导购魂不守舍,在法院门口徘徊,不断朝里面张望。
江辰走下台阶。
“权小姐。”
权尚英一愣,不解的看着走近的陌生年轻人,“你是?”
“我是安在榕的……朋友。”
权尚英更加失神,好一会,才喃喃道:“他那样的人,还会有朋友?”
“权小姐你不也是吗。”
权尚英抿嘴。
“你是在等他?”
江辰问。
权尚英神思恍惚的点了点头。
“权小姐,不用等了,你是见不到他的。”
其实权尚英当然明白。
五十年。
一个听起来就让人感到漫长的数字。
今天过后,恐怕那个神出鬼没的大叔,再也不会突然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了。
“那些事情,他真的做过吗?”
权尚英颤声的问,看向江辰的眼睛里,透着一缕微弱的期待。
“嗯。”
江辰很冷漠的点了点头,“法庭的判决,很公正。”
权尚英眼里的期待缓缓消逝,双眼无神道:“可是他,不像一个坏人。”
“好与坏,没有绝对的定义,而是一个他人赋予的标签。就好像有些人的角色是父亲,而换了个对象,可能就变成了儿子。”
权尚英怔怔的看着他。
“对于这个社会来说,他是一个罪人,可是这些对权小姐你来说,并不重要。”
江辰与之对视,眼神坦荡而清澈。
“法庭宣判他有罪,但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法官。权小姐只需要记得,他在你面前,是什么模样,就足够了。”
权尚英沉默半晌。
“谢谢。”
“权小姐,需要我送你吗?”
权尚英摇头,刚要说话,此时,押送车从法院里开出,从旁边经过。
里面坐的,应该是被送往监狱的邹克钊与安在榕。
安着铁丝的车窗只能看到一片空洞。
押送车很快从旁边经过,驶出法院大门,逐渐驶远。
权尚英目送。
“我应该再也见不到他了,对吧。”
江辰没有说话。
“呀西,反正他一直都是这样,神出鬼没的,我就当他这个大叔出了远门就好了。”
押送车消失在车流中。
权尚英收回目光,使劲摇了下头,挤出笑容。
“我要回去了,再见。”
江辰点了点头。
从大邱专门赶来甚至还没来得及向公司请假的权尚英转身,拦了辆出租车。
“去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