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略带讥诮道:“有件事,我想让你也明白,她被抓,主因并不在我,而是高丽政府,你也找错人了。”
“问题要一件件解决,不是吗。”
“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崔在野冷笑。
“你觉得你能把她捞出来?我告诉你,别异想天开了。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自己该怎么脱身,不被一起烧死才对。”
似乎终于耗尽了耐心,到现在仍然一条鱼都没钓着的江辰把鱼竿放下。
“崔先生,我现在是和你商量,如果崔先生不愿意商量,那我就只能换一种方式了。”
崔在野凛然不惧,不愧其身份,“我崔在野打拼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识过,小子,你还年轻了些。”
江辰哂然一笑,不慌不忙的站起身。
“我当然知道像崔先生这样的人物,肯定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可是崔先生,你无所畏惧,但不知道你为其他人考虑过没有?”
崔在野眉头微皱。
“小子,你什么意思?”
江辰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和田园风光一般祥和无害。
“崔池的死,我表示遗憾,可不幸中万幸的是,崔先生还有一个孩子。我想我应该恭喜崔先生。”
崔在野骤然变色。
“你敢!”
江辰视若无睹,笑容不变,可这个时候,看上去却如此深沉叵测。
“我对崔先生没有恶意,对崔先生的家人,也没有恶意。我想要的,只不过希望我的朋友安然无恙,就和崔先生在乎自己的家人,是一个道理。”
崔在野呼吸沉重,眼神如被激怒的猛兽,要择人而噬。
可此时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一呼百应言出法随的地下大佬,就连自己的生死都没法掌握。
“你到底想怎么样?”
攥紧手,崔在野咬着牙问。
他可以不在乎手下的死活,甚至韩贞熙都可以果断抛弃,可虎毒不食子。
即使再如何自私毒辣,也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
况且,那已经是他仅剩的独苗。
“我想要兰小姐出来。”
江辰再度重复。
“不可能!”
崔在野斩钉截铁,“我办不到。”
“没试过,怎么知道办不到?”
崔在野面沉如水,“这件事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小子,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也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江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继而。
脚步声响起。
崔在野回头。
那个气质让他都感觉危险的西方人走了过来,掏出手机。
手机连通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韩贞熙容失色的抱着儿子,坐在别墅的沙发上,瑟瑟发抖。
镜头边。
一把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了她们母子。
孩子因为年少无知,倒没有太多恐惧,反倒还在不断安慰抽泣的母亲。
“崔先生,你的二公子倒比大公子乖巧懂事。”
崔在野死死盯着视频,眼眶浸红,目眦欲裂,后槽牙都快被自己咬碎。
“祸不及家人,小子,你这是在违反规矩。”
崔在野一字一顿,目光移向江辰时,犹如厉鬼。
“祸不及家人。”
江辰视若无睹,默念了一句,然后轻声而笑,“崔先生,据我所知,因为你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数不胜数,你现在和我讲所谓的规矩?”
崔在野眼睛里几乎要溢出血来,那样子,恨不得将江辰生吞活剥。
“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江辰神色自若。
小河风平浪静。
“三十秒。”
江辰开始倒计时。
“二十秒。”
“十秒。”
“九。”
“八。”
“七……”
“我真的办不到。”
走投无路的崔在野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架子。
“你只需要出面自首,承认那场血拼是你一手策划……”
“没有用。”
崔在野打断道:“要对付她的,不是我。”
江辰面色不变。
“是谁?”
“安在榕。”
崔在野道:“我为什么能那么精准的掌握她的行踪?就是有人给我通风报信,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安在榕。”
江辰沉默了片刻,“你应该一直都在搜查安在榕的下落,他现在在哪?”
“大邱。”
崔在野似乎完全屈服,“我的人才刚刚找到他的踪迹,大邱是他的大本营,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让我的人没有轻举妄动。”
江辰点了点头。
“感谢崔先生配合。”
“可以放过我的儿子了吗?”
崔在野紧着牙问。
江辰略有感慨。
只在乎孩子。
至于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丝毫不关心。
果然无毒不丈夫啊。
成大事者,大多冷血无情。
“当然,只不过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