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倒点水!”
头发花白的奶奶看着精神不错的风秉文,很高兴。
“我要开水!”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风秉文还是坚定不移的提出要求。
佛观一瓢水,四万八千虫。他知道生水有多脏,他不想自己的肚子里住一堆虫。他可没有宝塔糖吃。
“知道了,我的小少爷!”
老妇也知道自己孙子讲究,开始还有些不理解,几年下来也习惯了,喜欢喝烧开的水就让他喝吧,那老东西的月俸不错,一点柴火钱还耗得起。
“奶奶!”
风秉文知道自己动不动就喝开水的习惯太过奢侈,但是没办法,他觉得喝生水的风险太大了。
长期喝生水,很大的概率会被奇怪的虫子寄生,说不定还会感染上各种奇怪的疾病,而染病之后,大多数时候就只能祈祷自己的身体足够好,能扛过去。
“还困吗?”
老妇人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水,这是早就放在火炉上烧好的水。
“还有点困!”
“喝了水就继续睡吧,睡到明天起来就好了!”
“嗯。”
风秉文看着奶奶那慈祥和蔼的脸色,似乎发烧不是什么大问题一样,但他没记错的话,感冒发烧也会有生命危险。
“呼——”
风秉文有些艰难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在奶奶的帮助下,慢慢喝下温热的开水,感觉舒坦了一些后,又在席卷而来的困意中,躺下睡着了。
“文儿——”
“回家了!”
“文儿——”
“回家了!”
……迷迷糊糊间,风秉文睁开眼睛,窗外的天色昏暗,已是黄昏之时。微微侧头,能看到在房内的书桌上提笔书写什么的祖父,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老爷子的脸庞莫名带着几分威严。
侧耳倾听,能够听到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了奶奶的呼喊声,喊的是他的小名,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每当他的奶奶喊一声,都会有一道声音回应。
这一唱一和的两道声音就在黄昏之中渐渐远去,村庄顿时变得分外安宁,似乎没什么人走动。
“醒了?肚子饿吗?你奶奶给你热了两个白面膜,就在锅里面温着,你饿的话,我就给你拿来。”
风灵钧注意到了睁开眼睛的风秉文,笑着问道,心情很不错。
“我吃半个就行了。”
虽然身体虚得厉害,但是风秉文实在没什么胃口,但是他知道病倒之后,更应该想方设法往肚子里垫点东西。
“行。”
老爷子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去厨房的灶台里,拿出了半个尚且温热的白面馍,递给床榻上,还有些睡眼轻松,状态不是很好的孩童。
风秉文坐在床上啃着半个白面馍,就在他小口小口快要啃完的时候,就看到奶奶捧着一白瓷海碗,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领着一位颇为眼熟的婶子走进房门。
“文儿醒了?没事了,等睡一觉起来,明天早上什么事都没有了。”
在风秉文惊异的眼神中,他看着他奶奶将手里捧着的碗倒扣在床头,然后用枕头掩住——莫名熟悉的场面,梦中似乎也出现过。
“这是什么?”
风秉文看了一眼枕头下面露出半截的白瓷海碗,心中安定,他记得这样做了后,睡一觉再起来,肯定就会没事。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着大人们念叨了几句,那位跟着奶奶回来的婶婶告辞离开,当夜色深沉后,他又在睡意侵袭下,枕着有些硌人的枕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咯咯咯——
清晨,伴随着窗外一声雄鸡啼鸣,风秉文猛然睁开双眼,温暖和煦的阳光已从窗外透入屋内,映照着房间地面上凹凸不平的泥地,显得很是寒酸。
但事实上,他家已经是十里八乡,绝大多数人都会羡慕的殷实之家。寻常人家可供不起一个小孩天天喝开水。
“我果然好了!”
风秉文美滋滋地走下床,活动身体,因为他此时精神百倍,昨天那昏沉的脑袋和燥热的难受感一去不复返,整个人浑身通透,无比的畅快,似乎比病倒之前还要舒坦了一些。
“好神奇啊!”
他可是发烧了,结果一口药都没吃,就在床上躺着,喝了点开水,啃了点白馍,然后他奶奶到外面去叫了一圈,回来拿个碗给他垫着睡一觉起来,第二天早上起来什么事都没有。这病好得就像是假的一样。
“文子哥!文子哥!”
正当风秉文百思不得其解时,欢闹嘈杂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几个活力充沛的毛猴子就从屋外窜进了屋内。
“你们几个,昨天怎么不来找我?”
看着这几个同村玩伴,此时精力格外充沛的风秉文想到了一件事。
“我娘不让我来找你,说你被吓到了,昨天肯定起不来,没劲。”
一名瘦猴子一样的小孩回答道,笑嘻嘻的,点漆似的黑眼睛咕噜咕噜乱转,看起来格外机灵。
“你们都知道我今天能好?”
风秉文感觉有些诧异。
“你不就是被吓到了吗?你奶奶昨天晚上在村子里喊了,你今天肯定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