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藏了些东西。”
说着转头看向肖烈文,轻声说道,“当年我被炸弹炸伤,坏了脑子,虽然还记得本事,却也忘记了许多东西,包括你们这些老兄弟,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后来用了一两年才慢慢都想起来。
你再看看他,除了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的,一个个的本事往外冒。”
他指着桌上包裹好的蛋糕,笑道,“别的不说,就这个玩意儿,别人不清楚,你是应该知道的,这东西只有西餐厅才有,老字号点心铺子的老师傅,都做不出这么松软的蛋糕。他却能做出来。而且他的记忆力很好,学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这是脑子受伤的人能办得到的?”
肖烈文若有所思,“你是说,他根本就没失忆?”
林远祥笑了笑,“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
肖烈文两手一摊,“可是他也没有坏心思啊,我都盯了他两个多月,这家伙绝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子弟,对好多常识一窍不通,专业学识却很高,这不是大户子弟的通病?”
林远祥点点头,“部分大户人家的优秀子弟,确实本领大、素质高,却不通民间疾苦,跟陈凡的情况差不多。我现在纠结的,就是他背后到底是哪个大户人家。”
他转头看着肖烈文,笑道,“可别是哪个老对头一脉的,咱辛辛苦苦的教他,反倒给对手做了嫁衣裳。”
肖烈文却嗤之以鼻,“你有个屁的对头,还不就是当年争抢功劳那点事?都多少年了还看不开。再说了,要真是你老对手那一脉的人,这小子能对功夫一窍不通?
你都没看见他当时弱不禁风的样子,脚步虚浮、有气无力,连个娘们都比他强,百分之百没练过。
就不知道你在担心个什么东西,我还想着把你的本事都掏出来,等过个一两年,把他送到部队里好好练一练,哪怕是在你老对头下面,那也是为国家做贡献,有什么不可以的?”
林远祥咂咂嘴,考虑一下,点点头说道,“行吧。”
然后抬起头,笑道,“我再问他最后一个问题,要是没毛病,别说我这点本事,几个老家伙的看家本领,这两年我也学到了手,回头一并教给他都行。”
肖烈文顿时眉开眼笑,“这就对啦,你们找个传人不容易,他想学点本事也很难,这么一来,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林远祥摇摇头,对着他说道,“你这么费尽心思施恩于他,就不怕哪天他转头就走?”
肖烈文嘿嘿笑道,“这算什么施恩?我就是看他是个好苗子,要是能练好了,送进部队也是块好材料。再一个,”
他突然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我看他就不是薄情寡义的人,你对他越好,他对你就越好,只要看准了这一点,他就跑不出卢家湾的人情网。”
林远祥指了指他,“看不出你个肖蛮子,竟然也玩起了心眼。”
随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骨骼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又扭了扭脖子,笑道,“我去找他聊聊。”
肖烈文甩甩手,“去吧去吧,反正广播站有没有他都一样,随便聊。”
……
陈凡进到广播室的时候,张翠娥已经和往常一样坐在那里,只不过看上去有些愁眉苦脸。
“怎么了这是?”
陈凡走过去看了看,“哟,在写通讯稿呢。”
张翠娥赶紧站起来,给他倒了杯茶,随即苦着脸说道,“我自己写了好几篇,可是对照报纸上的文章,就觉得自己写的太差了。”
然后满脸崇拜地看着陈凡,“老师你真厉害,写的小说都登上了《江南文艺》。”
陈凡端着茶缸子吹了口气,小口抿了口茶,咧嘴笑道,“你这情况跟我当年差不多,想当年我刚开始学写作的时候,先是埋着头自己写,写完了一看,嘿,还挺不错,然后看完别人写的,再看自己的,呸,写的什么玩意儿?!”
听到这话,张翠娥不禁哈哈直笑。
笑完之后,又有些犹疑,“你没有骗我?”
陈凡昂起头,笑道,“这有什么好骗你的,骗了你又没有好吃的。”
张翠娥立刻掏出一只饭盒,从里面拿出一只红薯,双手奉上,“老师,给。”
陈凡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咬了一口,“嗯,好吃。”
随后他也从包里拿出一只饭盒递给她,“本来是给杨书记他们带的,结果他们都不在,便宜你了。”
张翠娥眼睛一亮,“什么东西?”
陈凡往前递了递,“自己打开看。”
张翠娥接过饭盒,打开盖子,眼里满是好奇,再仔细闻了闻,抬起头看着陈凡,“这是什么啊?”
陈凡这才想起来,她应该和昨天的黄莺、杨菊她们一样,从来没有见过蛋糕,那么不认识也很正常。
他便笑了笑,说道,“这个是蛋糕,是一种糕点,你尝尝。”
张翠娥顿时满脸惊喜,低头去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