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贾凝临摹了一些字帖,还读了一些当代儒学的经典书籍,可谓是收获满满。另外又教了彩薇和晴雯两人半个时辰的书。
之后贾凝便去休息了,深夜躺在床榻之上,周围的一切都如此寂静,他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直至子时还睡不着觉,不过偶尔失眠也是正常。
因为睡不着觉,干脆起身在一旁的灯盏上点上了一根蜡烛,袭一身白纹布衣,倒也感觉不到冷意。
贾凝坐在床榻上,思索着近日读的四书五经和明年初春的县试,微弱的烛光照着他的身影,若隐若现。
对于从未参加过科举考试的贾凝来说,其中第一场考试,县试无疑是一场重要的考试,这是对贾凝来说,这种重要不是紧张,而是对自己的经义没有太多信心。
刚开始穿越于此的贾凝还盲目的对古代的县试颇有轻视,因为只是科举中的最初级的考试罢了,贾凝最初是这样认为的。
后来慢慢了解到大周县试没那么简单,乡试、会试还好些,偏偏这县试将考试中心放到了刻板的经义之上。
要知道常人想要将经义吃透,少说也要十余年时间,贾凝不过只是前前后后读了一两年的四书五经,好在他前世也读过一些,例如四书中的《论语》,五经中的《诗经》,其中一句青青子吟,悠悠我心,贾凝至今记忆深刻。
县试不同于其他,这场考试最重经义,县试的第一场考试便是考的经义,若经义作的不好会被陪考官直接刷下来,其他考题也就没有再看的余地了。
再加之周朝的科举考试和明朝比较相似,其中的经义也是颇为死板,为八股文之雏形,已历近百年的周朝也已渐渐将经义转化为了八股完形式。在原来的历史中,八股文的雏形是南宋的经义。
大周开国初期,太祖皇帝严重意识到了科举考试中的经义一题非常空洞,对于管理政事没有什么作用,而且非常刻板,于是废除了经义一题。
但朝中许多大臣都上书劝解,含意都是围绕“近千年的祖制不可废”上书,太祖皇帝皆不为所动,甚至于斥回不少。
礼部尚书李守安上书说:“不取经义,天下读书人都不会去讲圣贤之学,望圣上恢复经义”。
太祖皇帝听言后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将经义恢复了,不过他也在暗中潜移默化的将经义之重心平衡起来,这才导致经义没有彻底成为八股文。
所谓八股文章就是从“四书五经”中取题,内容必须用古人的语气,绝对不允许自由发挥,而句子的长短、字的繁简、声调的高低等也都要相对成文,字数也有限制。
贾凝在县试中所面临的经义便大体如此,只不过是同八股文半斤八两罢了。
吴敬梓《儒林外史》第十一回写道:“八股文若做的好,随你做什么东西,要诗就诗,要赋就赋,都是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
贾凝深深了解这点,因为他学了这些天经义,对一些圣人言语、文章诗赋竟有些熟练,甚至于张口就来。
……
时间飞逝,一夜而过。
贾凝今日特意请了一天的假,用于休息身体,长时间的高度学习着实令他身心疲惫,所以请假休息。
几天之后,令贾凝想不到的是,他在考课中作的诗被传了出来,那首诗虽不是什么传世之作,但也属于上佳之流了,值得被人赞赏。
几日之后,荣府之中——
这一日贾政坐落于一处庭院,同詹光、单聘仁、程日兴等几位清客闲聊。
贾政轻松的躺靠在檀木椅上,那些门客却不敢于此,只是行晚辈之礼正襟危坐。
闲聊之中,程日兴谈道:“晚辈近日听闻一首好诗,朗朗上口,意境奇美,颇为生动,又闻署名,竟是老世翁的侄辈”。
贾政听后喜色颜开,面色透露着惊喜之色,随即好奇的问道:“是为何名,究哪位侄辈?诗的词汇可记着了?”
程日兴摸了摸胡须,微笑道:“就是那位在中秋诗会上大放光彩的侄辈,名叫贾凝,至于诗词,晚辈早已记下,只听我娓娓道来”。
“舟夜书所见”
“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贾政听其人名贾凝,便觉得理应是他,再听其诗。
只等他说完,贾政不由连连赞叹道:“果真是一首好诗,当为上上之作,好,好啊!小辈之中当真出了一位诗词大家!”。贾政自知作不得好评,只感觉有身临其境之感,赞不绝口。
贾政今日所言,在不久之后贾赦却听到了,不由当着丫鬟的面嘲讽起贾凝,连带着贾政也是如此,毕竟私下就算无能骂两句,贾凝他们也是听不见的。
然而现在的贾政是不知道此事的,当然以后或许也不知。
此时贾政沉思片刻之后,在门客的马屁之下,他随即专门命小厮请贾凝进一趟荣府。
此时因为是假余之时,贾凝自然未去书院,要不然贾政今日也不会闲聊休息了,而是在工部之中从事了。
可惜却令贾政的小厮无功而返,因为贾凝并没有在家中,他去城西拜访刘屿舟了。
贾政只好遗憾的同自家门客道:“侄儿今日未曾在家中,当是书院中事